〔2017〕012 批判是冷静观察世界的眼光

《批判性思维工具》 (美)理查德.保罗 琳达.埃尔德

有一种精神很可贵,就是居于众人之间能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而独处一室之中能考虑众人的事。这是一种具有批判精神的思考能力,在集体中不迷失自我,在自省中能考虑他人。随着互联网技术日益深入生活,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和信息数量变得越来越多,但是人们的稳定感和掌握感却越来越差。如洪水猛兽般袭来的信息流,不仅不能让人清晰认知世界,反而让人在无从抉择中产生信息恐慌。

为什么会这样?无非是信息量太大了,一是选择阅读的信息压力极大增加,如何甄别、验证、确定信息已经成为不轻松的一件事。二来人们依旧采用惯常的、机械式的思维方式,也就是主要靠潜意识去筛选信息,没有采用主动的理性思考方式。因此,我们在当今生活中有必要了解理性的思维工具,来帮助我们应对日常的信息流处理。

《批判性思维工具》提供的就是这样一种思维方式。书中介绍了人脑的三种运行机制。第一,需求机制。比如饥饿时对食物的需求、困倦时对睡觉的需求、人生对理想的需求等,笔者归纳这些需求为“近本能性需求”。第二,感受机制。比如对人的第一印象,对事物的消极或积极判断等,这些属于“感性”的感受。第三,思维机制。主要是通过判断、分析、比较、整合等逻辑手段,去了解事物的本质,抽象获得经验值,是属于“理性”的分析。这三种运行机制会有机结合来指导人们的行为,但是具象到某一具体行为,则会由一个主导的机制来引领其它二个机制。如同是交朋友这件事情,你感觉对方品性差而绝交和感觉对方邋遢而绝交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主要由“理性”综合判断做出的,后者则更多出于“感性”认识你。

书中提出,要想突破思维定势,就要重估惰性知识。“感性”很重要,但是也很肤浅,主观色彩浓,往往缺乏智慧的光芒。很多人因为一点小纠纷就极易陷入“口水战”,既伤感情又伤精力、时间,就是因为感性的冲动在主导他们。要获得理性的能力,就要能跳出思维定势,不要再把习以为常的观念视为真理,在具体的场景中要重新去“重估与检验”,做到在当时当刻“平等地对待每一种观点”。人的信息储备就像一条河流,河流的表层漂浮着鲜活的知识量,这就是我们去佐证观点的信息,它们不断地被更新、被颠覆、被推翻;河床则沉淀着可观的信息量,这就是惰性知识,它们被看作真理,安静地躺在那里、机械化地被提取。所以,要成为理性思考者,就要勇于颠覆原有认知,不时翻动惰性知识去验证,进而打破思维界限。

要想远离诡辩诱惑,就要紧跟思维起点。这些年,元认知的概念比较流行,它就是要让人的思维回到最初的原点,从原点再次“睁眼看世界”,让认知有更清晰的方向。而书中表达的思维起点,笔者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关于诡辩是一种“小聪明”,他往往利用偷换概念、断章取义来回避现有问题,比强词夺理要好太多,但是这种小聪明偏离议题,对解决事情无效,而且人用多了就会缺乏“大智慧”。人思考的过程就像长跑,思维越深入,涉及的问题和信息量就越远离思维起点。这时候,难免思维会出现不稳定甚至迷惑,因此最好的做法是保持“不跑题”,让思维的方向在跑道上。故而,在思考或论述的过程中,理性思考者就要尝试用思维起点来对比审查现有信息,一点出现跑题的误判和行为,就要立刻进行调整,及时让思维重归原有跑道。

要想打破路径依赖,就要运用多维思考。西谚云“当你手中只有一把锤子的时候,你往往会把所有问题都看成钉子。”人最初做出偶然选择,在坚持一段时间后会形成具有必然性的路径依赖,之后就很难被打破,类似强迫症的表现。绝大多数人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往往直接影响到他以后的就业状况,搞文字的可能终身与文字类工种相伴,搞机械的可能一辈子与机械打交道……要打破路径依赖,取得多维思考的能力,可选择初级、高级的两种方式来训练自己。在初级阶段要训练“换位思考能力”,去获得别人的想法,与自己的想法做对比,再做思维判断。针对复杂问题、多利益主体的事件,换位思考效果不好,因为涉及多种立场的博弈,易陷入思维“罗生门”。在高级阶段训练的是“问题偏平化能力”,要能自如地从低维跨到高维思考,又能快捷地从高维回到低维思考,实现二者良好互动,找出复杂问题的症结所在。

学习批判性思维的主要目的是让自己能够获得思考的广度和深度,进而形成具有自我特色的思维风格。《批判性思维工具》提出的工具性策略就是建立“批判性思维金字塔”。如何去建立之?在这之前,我们了解下问题的三个类型:一是事实型,比如“今天晚上,我们吃中餐。”结果只有一种可能“吃中餐”。二是判断型,比如“今天晚上,我们吃中餐还是吃牛排?”结果有选择,看你怎么选。三是提问型,比如“今天晚上,如果我们吃中餐的话,去河边的哪家怎么样,等下你回家比较方便。”结果可能是“我今天不想这么早回家,好久没吃牛排了。”接着,你又可以接下话了……提问型就是以“问”为突破口,取得单点立足,然后不断问来展开信息收集和推理判断之类的思考工作。那么,“批判性思维金字塔”就是建立在良好判断基础上,使用恰当的评估标准对事物的真实价值进行判断和思考。

环境是复杂的,人性是多元的,社会是变化的,我们在某个观点还未成熟之前,不要因个人好恶而干扰理性分析,不要因急于表达而与人争辩,也不要因不了解而疏于学习。批判是冷静观察世界的眼光,每一个人都有必要学习批判性思维,让思考变得更全面、精巧并且富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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