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在泉州,惠安的地瓜粉团那叫一个顶呱呱,可人家南安人不干了呀?说我们南安的地瓜粉煮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Q弹,地瓜粉团那得是我们南安的才能算正宗。
这个闹呀,泉州老城区的吃瓜群众只能呵呵了,别说你惠安还是南安,我们老城区人民觉得,小时候阿嫲煮的那才算得上正宗,而你们再怎样煮,也不能煮出阿嫲的味道了。
想阿嫲的时候,就随便找一家地瓜粉团店坐坐,跟老板娘说,我想吃地瓜粉团,然后盯着老板娘忙碌的身影,思绪会不自觉把你带到小时候。
你会看到一个小屁孩,黏在阿嫲的身旁,奶声奶气地说:阿嫲,我要吃地瓜粉团。然后阿嫲开始张罗起来,菜花、花生、巴浪鱼干、三层肉、稀饭和地瓜粉一起搅拌,不一会儿功夫,一碗冒着热气的地瓜粉团便煮好了。阿嫲吹着气,小心地把一个晶莹透亮、颤巍巍的粉团送进我的嘴里,我细细地嚼着,开心地笑着。嚼着笑着,我在阿嫲的眼前慢慢地长大,而阿嫲也在我眼前逐渐地衰老,老到有一天再也见不着。
这是无处寻找的阿嫲牌地瓜粉团,它存在于每一位泉州人的记忆里。而如今,满大街都是惠安人开的地瓜粉团店,却难以慰藉思念的胃。但有一天,我在单位后面的金融后街里,有一家新开的早餐店,小得非常不起眼,我碰到了一对叫阿娜的南安官桥母女。
阿娜母女经营的是早中两餐,稀饭、面线糊、咸饭和地瓜粉团。
就是她们很自信地告诉我,我们南安人煮的地瓜粉团才是正宗的,我才知道,原来不止有惠安人做地瓜粉团,南安人也做,然后勾起了我无尽的回忆,想起了我的阿嫲牌地瓜粉团。
冲着这份思念,我让她们给煮了四碗粉团,打包给办公室的几位吃货共赏。然后,我看着阿娜妈妈一步步地忙碌起来,那影像熟悉而又陌生。
花菜用刀掰成小朵,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干净。
从冰箱里拿出已经剪成碎块的巴浪鱼干,用清水浸泡。
准备一小碗瘦肉。
还有香炸花生米。
柜子里取出地瓜粉,和所有的材料搅拌在一起。
锅中水烧开,阿娜妈妈取一勺沸水,倒进所有材料里,搅和一起,用力搅拌起来。
我发现,这家店铺并没有像所有惠安人做的地瓜粉团那样,有一盆搅拌好的粉团糊,糊里定量放好了所有的材料和调味,确保我们每一次去都是同一个味道。
而阿娜母女,随心得如我们在家做得极为平常的一顿的粉团,看不出妈妈用了多少调料,估计每一次的味道都会有偏颇,但我分明看见一位非常年轻的阿嫲,在拌着拌着那一盆粉团糊,准备煮给她馋嘴的孙女吃。
粉团糊在老板娘的手里飞快地搅拌,锅中的水沸腾着,她用一把大汤匙,一勺一勺地舀进锅里。
粉团是大颗粒的,浮起来后,还得再滚几滚,然后下粉丝,下青菜。
起锅装碗,撒上葱头油和葱花,一碗南安牌的地瓜粉团便做好了。
打包完结,我提着往办公室走,那几头吃货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盒,一块块琥珀色的粉团被提起,然后滑溜溜地落入肚子里,我不知道他们吃了这顿粉团是不是更来劲了,而我,想起阿嫲,一下子柔情万分,看事物都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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