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丽的惠州,我还有一段插曲,一段难忘的插曲,一段刻骨铭心的插曲。
就是我在惠州大树林村的菜市场。还卖过十天半个月的水果。
邻居闺女家的哥哥,叫孟儿,他在这里已经做了好几年的蔬菜水果生意了。
由于我在惠州邻居闺女家做人才中介,了解内幕之后,我就不乐意再做了。邻居家闺女就带我到他二哥这里,让他二哥带我做生意。
其实都是一个生产队的,都很熟识。只是来惠州之前,我没有跟他二哥打招呼。他妹妹,我是提前去信,征得她的同意和许可,我才来的。不然,我也是不会来。
由于是孟儿他妹妹打招呼安排的,孟儿两口子也不好说什么的。
刚来的时候,孟儿两口子对我还是比较热情的,给我做好吃的。把他的摊位让出一米给我,摆上水果卖。早上,带我一块到惠州水果批发市场批发水果;中午他爱人就做好饭菜送到市场给我们吃;晚上又吃住在他家等等。单身汉,人年轻,可不这样。人情世故哪懂那些,哪懂得那么多,那么深。像这种情况,现在,请我去,我也不去了。
在这里卖十来天水果,我从一开张,就有一个大姐,天天在我家买水果,照顾我生意。每次来,大姐都面带笑容,说话也轻言细语,客客气气的。
有一次,她买了三斤葡萄,可我却大意看成了五斤。收了她五斤的钱。我当时也刚刚做买卖,刚学认杆称,确实也不熟悉。等她走了,我才醒悟过来,当时确实也想叫住她,可又见她走远了,就算了。
第二天,她又照常来买水果,我几次想说昨天的事,却欲言又止了,怕她误解我。哎!这倒成了一辈子的心病,憾事了。每每想起,总是责怪自己。
孟儿有空时跟我讲,过去这个菜市场,都是湖南人的天下。市场里做买卖的,一水的湖南人。后来,我们四川人来了,把湖南人赶走了。
那一天,拿的拿棍,拿的拿刀,拿的……好一阵打打杀杀,有的湖南人手打断了;有的湖南人脚砍伤了;有的湖南人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们也花了不少钱,赔人家医药费等。给帮忙打架的老乡也不少钱。还在拘留所里关了十几天。一句话,在这里立下足来,有一席之地,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是的,鸟儿为了争抢领地也有掐架的时侯。何况人呢?!
过了几天,孟儿老婆对我的态度脸色就变了,话里话外也尽在不言之中。
这些,我人再年轻,阅历再浅,我还是觉察得到的,觉察得出的。于是,我就离开了这里,上玩具厂打工去了。
我走了,回家去没几个月,听说孟儿老表的摊位,被市场收回了。孟儿也没有让点地给他老表做,他老表也只好回老家了。
再后来,孟儿也回家了。听他说,他早上去上货,老被人盯上,找麻烦,恐诃他,吓得他也敢在惠州呆了。他有时候,还怀疑是他自己的亲妹妹,找人来赶他走的。原因是他妹妹找他要钱,他没给。
我想,如果他留下我,如果他留他老表……大家在一起抱团取暖,会是这样的结局吗?!我想不会的。一个好汉三个帮。早上进货,一块儿去,一块儿回。市场里,一块儿张罗,互相有个照应,多好的事……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肯定是不一样的结局。
人啦,有时候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老想吃独食。最终,独食也吃不成了。
在惠州卖几天水果后,刚准备进厂时,邻居家闺女问我:“进厂有钱花吗?!”
我说:“有!”
“你还是在我二哥那里去拿点钱吧,别不够!我已跟我二哥说了。我这几天手头紧。”
于是我就找他二哥:“你妹妹叫我向你借点钱,怕我进厂里钱不够。她说她这两天手有点头困难。”
当时,我也只借了一百块钱。
人年轻,就是实在。
等我进了厂,厂里包吃包住,我兜里还剩有一百多块钱。那天,去邻居闺女家取东西,取了就准备走。邻居闺女留我吃完饭再走。我说想一会儿放好东西到厂里,还去还你二哥的钱去。
“我们这里说是借钱,就是给钱,哪里还用还?!你这人就是傻!”听了他妹妹的话,我也没有再去还钱了。这可成了我一辈子的心事了。弄得我这一辈子,总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加倍还给人家。因为我这个觉得是借钱一定要还的,不管多少,时间长短。
我这个人,是一个知恩图报,重情义的人。只要别人对我有恩有义,我有机会,都会默默地自然地自觉地回报的。
他们的一百块钱,我是没还。可我,在用别的形式方式,只要一有机会就慢慢在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