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身懒腰的时候,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灵魂大概是飘忽出躯壳,但是没过几秒又被躯壳的铁链拉回束缚,并加上了现实思维的粗黑铁链。累极了,心里悠悠飘出的一些阴翳,不再属于我,不受我控制,发起了叛乱,将我戕残,我成了自己阴翳的奴隶。
在我窥视未来某个美好的旅游时,那个我虚虚幻幻,不是我,不像我,太过富丽,而我太鄙陋了。我的曾经拖拽了我,我淌过泥水,脚印里的泥沙依旧升腾着水汽。我的现在,看见了霞光的光粒如烟,黑暗爬上了天际,山也遁隐了边际,在到那片山之前,是一片戈壁和朔风肆虐下的枯草。顿时,我觉得一切都是虚无,那片沼泽是虚无,戈壁是虚无,光影更是虚无。人生是虚无,人生是上帝讯息漂流与赋予下的偶然,不过是倏忽的痛楚。
尽管被虚无裹挟,粗口地喘息,我在迷离的时候依旧听见一些声音。“未曾因梦生,自当向梦死。”“向死而生。”人生本来就毫无意义,就像日历上撕去的一页页。但是人生的意义都是人为赋予,都是来源于一种身处残缺中向爱愿的致敬。日历本上的数字本身是虚无,但是节日的赋予,总会诞生一些羁绊和爱愿,于是人们期待,快乐,感动。
我还年轻着,尽管确实看见现实的宏观和自己的卑微如芥,确实继续要捱过许多的苦,但举起白旗为时过早,也没有骨气。白鸟收羽赴水,野象渡河入林,一种决绝是年轻所必须要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