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养了只狗,在不大的院子里,叫个很普通的名“贝贝”。
小学从邻家报来的狗,那一胎有七只,到现在兄弟姐妹只剩她一只。已经忘记那具体是哪一年,应该在08奥运会前夕五福娃定名后,因为当年我的姐姐十分想喊她可乐,那些年我们还一起爱着她,爱到有点洁癖的姐姐可以愿意与同床共枕。
对不起,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女孩子。
母狗总会有发情期,需要交配,需要发泄,这是生理作用。但要知道母狗的怀孕生产是十分麻烦的,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没有宠物护理经验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去送往医院。所以,妈妈关了她好久。后来她乳房患了病,我一直觉得和这个密不可分,就像母乳过的妈妈患乳腺癌的几率会小一点一样。
她寂寞地过了十来年,偶有狗来找她发展友谊都会让我父亲十分恼怒,因为狗的交友方式往往通过尿尿散发气味与划分领地来展现。
对不起,我像养孩子一样对待你。
这并不是句好话。孩童时期每个女生都有想过自己将来会做个怎么样的妈妈,但毫无经验却又好奇心满满、爱意充盈的我,将贝贝当成孩子来养。
我害怕她随时出去会受伤害,毕竟车人那么多,所以我希望我呼喊的每一声她都可以回应我,然后向我奔来,然而事情发展并不总如人。结尾往往是我一喊她,她原地趴下,然后就在车流中间安静,让我心惊胆颤。只能飞快过去抱起她向车主道歉——尽管我越来越大,可她也越来越沉,有些吃力。
我害怕她会出去伤害别人,尤其家里条件不允许有意外发生。所以我想剥夺她吼叫的权利,在外安安静静,不乱吼乱叫,不要给主人带来麻烦。好苛刻啊。
我像许多90后已经为人母的女生一样,“孩子”我玩,喂养老人来。所以,尽管我很爱贝贝,但喂养的工作总是交给母亲。尤其她现在老了,甚至需要母亲咀嚼饭菜。
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更爱你
后来,姐姐结婚怀孕了。母亲总是担心狗身上的细菌会使胎儿不稳,尤其是在姐姐有先兆性流产的症状后,时刻想将狗送走。我十分不理解,狗可以打疫苗,人也可以打疫苗,是贫困还是时代限制住了60年代母亲的思维。甚至,姐姐在家里怀孕生产在我看来本有不合理,毕竟婆家一样可以。但那是高中的我没法讲理只能哭泣来抗拒。据说当年狗绳已经买好,要知道我们不给贝贝栓绳(小狗,平房)。
后来贝贝没有被送走,母亲说想背着我送走贝贝,但她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眼里是有泪水的,母亲不舍得。
近几年,外甥女越来越大身体也不是很好,由于种种原因住在家里,最近母亲又打起了想送走贝贝的主意。她,已经十几岁了,来人了啊,乳房患病,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没有经济能力的我,没法给她治病,甚至我又用起了哭闹的办法来抗议,因为我同样没法在大学里养她。
母亲说,她也不舍得。
不舍得,只是相对于十来年的狗狗,她更爱孩子。我可以理解。
于我而言,十来年的陪伴,她早已不单纯是狗狗,而是朋友。只是我无能,更爱她。希望她接下来的老年生活,更舒心。
将来我想有个房子,养只狗,给予宠爱,过我说了算的生活,给狗狗更多的爱,还希望叫“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