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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冬天,总是好的;可是故城的冬天却来的不清不静,十分悲凉。虽居千里之外,但仍是想从青岛赶回故城的理由,也更多的是想再饱尝那故城的冬味。
青岛,自然也是有冬天的,只是靠着海纬度又不及故城,因而这里空气湿润,阳光也好,草木也是凋的慢些,夹在这个城市里,从秋末到冬天一直混混沌沌地过着,并不曾感到盛冬的滋味。虽然故城的冬天并非玉盘珍馐,但家常菜的自饮自斟却更显滋味,那冬的味、冬的色也是看不饱,尝不够的。
说起故城的冬天,自然是少不了雪的踪影,北国的雪不同于江南的雪,北国的雪是一种大气磅礴,是主席笔下的“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江南的雪则偏向温婉柔润,恰是树人先生口中那“雨的精魂”。但故城冬天的雪却不同于二者,虽然伴着朔风呼啸而至,却远没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粗犷豪迈;饶是如此,毕竟是北国的雪,较江南那女子般的温润也是有汉子般气势的——打在脸上犹是生疼。就是这样的雪,却是故城冬天里最忘不了的,颇能感受杜工部“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丝丝惆怅。
梅花,也是一种使人联系起冬的点缀。一直以为只有北国的梅才是真正的梅——惟有朔风凛冽中才有江陵才子崔道融“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的感受,温暖地方的梅怕早已散了梅的骨气,只是一味要求朔风解意,不再摧残耳。故城的冬梅也自然是受得起北国的大风的,但也并非孤劲到塞北秋菊“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那般,只是凌寒开墙角,狂风骤至时亦会有所散入雪中,竟也是给那雪也是添了几分香韵。每每疾风过后,走在散落梅的雪路上,声音很静,香气很淡,只有一种极细微的触觉从脚蔓延全身,古人所说的“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清韵,大约也正是在这故城冬梅的刚柔相济中吧。
青岛的冬天也自是有它的特异地方的,比如那冬日里犹存的暖阳,海风中夹杂的水汽,明亮天空中的朵朵浮云等等。再有就是雪,却多是老舍笔下济南冬日里充满情趣的小雪,所以这里的冬天并不与其他三季过于区别,色彩不浓,回味亦不久。比起故城的冬天,恰如宋词与唐诗,黄酒与白干,多是少了些意味的。
记得郁文先生在《故都的秋》里说“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其实,对于故城的冬天,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