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漫野的嫩枝,不由想起了昨年花落。看着飘舞的花瓣,似是明白了当年黛玉为何葬花。原是人间的美好,却将那对世间的眷恋深埋泥土。只道是花谢花开花满天,红消香醉有谁怜?伊人渐远,红楼已残,可这眼前的芳菲,却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我不知道要如何评价。或是那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悲叹?再或者只留香气在人间的赞赏?内心无法平静,在这四月之末,五月初开的时节。想把内心的淡淡忧愁倾诉给众人,回神间却只有风声、雨声、黄沙声。
年轻人总是轻叹,却不合此般花季年华。有句话这样说“一个人老了并不是他的年龄老了,也有可能是心老了”。我总是不置可否地笑笑,这笑容却也成为了一种掩饰。内心的空虚,让我迫切地渴望着,急切地索取着,可却不知道渴望着何物,也不明白索取到了何物。可能这就是一个新世代年轻人的悲哀吧。
我希望有人能读懂我,但我细细思索来,却不知道要读懂我什么,人生像是一本书,我似乎到了这本书最纠结的时候。后面的情节该如何发展也成为了我该思考的问题。游戏,似乎是这个时代孩子们最喜欢的娱乐方式,但我又不是孩子,貌似不该喜欢那大人们口中所谓的玩物丧志的玩意儿。总是提不起兴致,一个游戏总是三两天就结束了它的使命,默默从手机上移除,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人们总劝我要多读书,因为一个人最怕的不是饥饿,更不是寒冷,而是那在深春时节,看着万物皆绿,瞧着春暖大地时,内心所衍生的孤独。
孤独,对,就是孤独,一种深深的孤与独,在这柳絮纷飞之间,仿佛在这世间就剩下了你一个人,在想要聊聊想法时却突然发现这周围只有你一个人,你的话,你的泪,甚至你的暴躁与愤怒、欢喜与悲伤似乎都只能发泄于空气。
我的舍友动哥喜欢饮酒,每次都看到他自饮自酌,不一会,一瓶二锅头酒见底了,我想他也是孤独的吧,每次在似醉非醉间才能到达自己的彼岸,这时候好像喝酒也成为了一种救赎,然而我不喜欢喝酒,因为不知道听谁说过酒会使人乱性,会麻痹你的神经,摧毁你的人格,以至于伤害爱你的人,在幼年时我似乎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他好像是个医生,平日彬彬有礼,当时真的被吓倒了,在心底里留下了深深的一抹阴影,好在每当这时耳边总想起爸爸的一句“别怕,没事,快睡吧,爸爸在呢”。
每到夜晚降临,总是想起爸爸妈妈,我似乎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很多次梦到回家的场景,泪水的冰凉总是把我激醒,默默地看看手机,哦,还是深夜。
有好多次我看到登哥站在水房里,登哥也是我的室友,一个自律到可怕的人,但他也会时常把脚踩在水盆里,站在水房静立发呆,旁边的手机里放着那些“属于我们那个时代歌曲”,每次我都会调侃两句“登哥又在这冥想回血呢?”但他每次总是笑着称“嘿嘿,是啊是啊”。我想他也在想家吧,听登哥说他还有个亲妹妹,每次提起眼里总是若隐若现着柔和,这也许就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宠溺吧。我跟登哥不一样,我是独生子,或许从小就在享受孤独的原因吧,所以我格外喜欢凑热闹,只是这里没有热闹让我凑。
似乎全世界的夜都是如此宁静,这里也不意外,但今夜似乎不一般,倒在床上,微微闭目,听着Mark的鼾声,有时候确实也挺有意思,就像一处正在发生激战的战场一般,一会儿飞机大炮,一会儿秘密前行,好不有趣,就是有时候动静有点让人诧异,但也无妨,累到极限也就睡着了,管他谁胜谁负。楼上的猫有时候也在这里乱入,它好像是到了发情期,哦,这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也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一声一声地惨叫,像是婴儿啼哭,又似是在咒骂着这可恶的春天吧。
对于春天,我实在无感,相比这漫天黄沙和这即将到来的酷夏,或许冬天更适合我这样的人吧,最起码偶尔会有雪的安慰。
串门的习惯还是改不了,每天晚上都要到各个宿舍转一圈,走到哪坐到哪,聊一聊,或是听别人聊一聊,最起码可以让我涨涨见闻再或者熟悉熟悉他人,让我知道如何与他们交流。
这门串着串着就有人悄悄离开了,阿龙就这么悄悄离开了,我们这黄金铁三角算是折了一角,或许他也不算悄悄离开吧,只是在做决定时没有跟我们说,只是在走的前一天我们吃了个散伙饭,没有酒,也没有眼泪,说说笑笑的,似乎大人就是这样,面对离别还能这么淡定的说说笑笑。
佳禹似乎也有此般打算,只是在等待最终结局,我来到这里兴趣爱好脾气性格最臭味相投的老铁也要走了,我似乎又要享受孤独了。
我师傅老许头每天都乐得清闲,小任一天还是放屁吹牛自始至终没见他发愁过,涛儿每天也还抠脚打游戏,好过歹过都是一天,志远、凯哥、皇兄、王兄、老包、老表。。。。。。他们每天似乎都有自己的目的,只有我,还在享受孤独,倒也可能并不是孤独,而是空虚?
哎,我是讨厌春天的,每当我想在春天展望时,却发现眼前似乎被一堵厚重的城墙所包围,罢了,由他去堵吧,任他去围吧,我不知道在何时也将离开这里了,我想,应该会是在一个春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