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精英特训营二班】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你若不肯说,我就不问。只是你现在不得不承认,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沉沦……”
《伤痕》的旋律不停地萦绕在晓晴的脑际,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
刚刚失恋的晓晴,想着白天男朋友离去的背影,就在这深夜里辗转反侧默默数伤痕,这首歌道出了她的心境,她感觉自己已经在爱情里沉沦。
01
伤心的神经总是异常敏感的,在这安静的夜里,任何轻微的动静都能被放大无数倍,甚至楼下的猫咪因受到惊吓而发出的尖叫声,都会让晓晴的心跟着一阵阵发紧。
孤独的夜是漫长的,黑暗包围着周围的一切,就像晓晴的心,照不进一丝丝光亮。
她就这么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任凭自己被这无尽的夜色吞没。她竭力驱赶着盘旋在心头的伤痛,并下意识地捕捉着每一个轻微的声音。
突然,一阵“当当当”的声音有规律地传来,貌似是两个什么东西撞击在一起发出的,这个动静持续了好久,在她试图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然后就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晓晴觉得开关门的声音貌似来自她家对门邻居,但又有些不确定。
她坐了起来,想去一探究竟。难道这么晚了才下班,或者是要出门,晓晴这么想着,周围又恢复了死寂一片。
她觉得有点瘆人,便又躺了回去,将被子裹紧,竖着耳朵仔细听,但却只听到了钟表咔哒咔哒走动的声音。
思绪在黑夜里蔓延,偶尔会听到两个物品撞击的声音,时断时续,很轻很短。
02
一夜无眠,第二天的晓晴无精打采的,她一边机械地应付着自己的工作,一边听着同事们七嘴八舌的八卦。
“你们快看新闻,最近警方正在悬赏抓捕一名制毒分子,这家伙最近潜伏在我们市,希望市民积极提供线索,一旦线索有效,给予20万奖金。”办公室的小张就对这种社会治安事件最感兴趣,他最近正在自学法律,所以什么案件都想研究一下。
小丽回应说:“制毒贩毒的人最可恶,也不知道害的多少家庭家破人亡,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发表着自己的感受,但是晓晴并没有兴趣参与,她觉得他不会碰到什么制毒分子,那奖金是很诱人,但是也跟自己无关,就像眼下的感情,说断就断,说没就没。
一天就这么结束了,晓晴又像幽灵一样晃回了家。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哎,伤痛又开始卷土重来。
她到酒柜里取来一瓶酒,想借助酒精来麻痹自己,一个人对月独酌,她想起了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今晚的月色尚好,但是她并无心赏月,也没有什么影子陪着她,此刻,她只有一颗孤苦无依的心。
喝着喝着,晓晴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梦见那个制毒犯就住在自己家隔壁,她给警方提供了线索,毒贩落网,她获得了那笔20万元的奖金,正在她站在台上准备乐呵呵领奖的时候,“嘭”的一声响将她惊醒。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原来是一场美梦。屋子里只有昏暗的射灯发出的微光陪着她,她有点蒙,拿起手机看时间,已近十一点。
正在晓晴看时间的时候,一个电话进来了,吓了她一激灵,定睛一看,原来是闺蜜丽雯打来的。
丽雯是市刑警队的,他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经常粘在一起,亲得就像一个人。
晓晴慵懒地接起了电话:“喂,大半夜打电话什么事?”
“你失恋了,我不放心啊,怕你想不开,可是这几天我得蹲点,也不能去陪你。”丽雯回答。
“又蹲点,什么案子?”
“这是我们的纪律,你知道的,不能说。”
“那你别烦我,我正忙着呢,拜拜!”说完,晓晴就把电话挂了。
她无心闲聊,什么话都不想说,就把电话撂了。
接着丽雯的微信跟了进来:亲,最近夜晚不要出门,注意安全,自己照顾好自己。
“知道啦!”晓晴随即回了一句,还加了一个红嘴唇的表情。
这时又听到“嘭”的一声,这回晓晴判断清楚了声音方向,确定是来自于对门邻居。她便好奇地趴在门上的猫眼往外瞧,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个时间了,邻居出出进进干什么,鬼鬼祟祟,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晓晴也不想吃饭,刷了一会剧,就从沙发上挪到了床上,希望自己接着酒劲能睡一个安稳觉。
她躺在床上不停地数羊,尽量放空自己的大脑。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晓晴还是睡意全无。
她爬起来往洗手间去,想冲个热水澡。她打开淋浴喷头就听到滋滋啦啦的声音。她以为喷头出了啥问题,赶紧关上了,但声音还在,虽不是很大,但的的确确清晰存在着。
晓晴披上浴袍,寻声音方向而去,好像还是邻居家传出来的。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努力听,为了听清,最后她索性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确认无疑,邻居家传来滋滋啦啦的声音,好像是在磨什么东西。
对门邻居是最近才搬来的,晓晴还没有见过他本人,听说是个中年单身汉。中年男人,不结婚,真是个怪异的人,晓晴一边走回浴室,一边想。
这个奇怪的声音转移了晓晴的注意力,有点事做,不那么痛苦,她突然对对门的邻居产生了兴趣。
洗完澡出来,她更加清醒了,便趴在猫眼上往外瞅,可眼前就是一堵门,没有任何异样,貌似门口比刚才多了一包垃圾。她有点失落,她甚至希望对方再弄点啥动静出来。
就在这么想着,就听到“哐哐哐……”敲打什么东西的声音传来。难道对门住着一个木匠,大半夜干活,也真搞笑。
隔着两道门,只能听到声音,实在猜不出对面房间的主人在搞什么名堂。
晓晴又爬回到了床上,想着对面那个奇怪的邻居,想着这两天传出的动静,想着白天同事说的那个制毒犯,她灵光一闪,难道……
她竖着耳朵听着,还想发现点什么别的线索,好让她在爱情失意的时候,能够为民除害正义一把,没想到后半夜她竟然沉沉地睡去了。
03
第二天出门上班,晓晴在邻居家的门前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状东西,再加上昨晚她的推理,让她更加兴奋。
在上班路上,她打电话给丽雯,告诉丽雯她家的邻居不正常,并把一些可能的线索报告给了丽雯,丽雯让她不可轻举妄动,并嘱咐她不要对任何人透漏她的发现,晚上丽雯要亲自去一探究竟。
终于挨到了下班,晓晴想到自己家对门的那个“罪犯”就有点莫名的兴奋,仿佛自己跟英雄就在咫尺之间。晓晴一刻也没耽误就急奔回了家,拿把椅子坐在门口听动静。
六点钟的样子,晓晴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他赶紧透过猫眼向外看,一个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戴着口罩,看不清脸,还架着一副眼镜,个头高大,背着一个帆布包。
男人背帆布包,这么娘吗!晓晴心里暗自嘀咕。
男人开始在包里掏东西,应该是找钥匙开门,但是掏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他就把包放到了地上,先把包里的一些东西拿出来。天哪,那是什么?晓晴看到了一架天平,用天平干啥?对,制毒是需要称重配比的。
此刻晓晴更笃定她的面前就是个制毒犯。她屏息凝视,直到将男人目送进了屋里才作罢。
她迫不及待打电话给丽雯,告诉丽雯自己的新发现,还进行了一番推理。丽雯告诉晓晴按兵不动,在家静候她的到来!
她急切地等待着丽雯,七点钟左右,丽雯来了。俩人一边聊天,一边留一只耳朵听邻居的动静。
大概在10点钟的时候,屋里又传来了机械声,时断时续,声音若隐若现。后来,晓晴守累了就去睡了,丽雯一直在跟同事沟通着对面邻居的情况。
对面男子是某制药公司的科研人员,刚调入本市不久,没有前科,但是他这莫名其妙的动静,确实让人觉得可疑。
男子上班时间很早,丽雯通过门上猫眼观察,男子五点多就出门了,端着一个很大的盒子,还背着一大包东西。为了不打草惊蛇,丽雯决定先不跟踪。
没有搜捕令,不能私自进入男子家搜查,所以丽雯想再观察一天看看。如果证据确凿,就抓起来审问。
第二天夜里,丽雯又观察了一夜,还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
次日清晨,男子依旧很早出门,还是大包小包地拎着,他完全不知道警察已在四面布控。
丽雯隐蔽在晓晴家里,通过猫眼观察男子的动向。因为担心居民区行动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打算到地下车库再对男子实施抓捕。
看到男子出门,丽雯就报告:“目标已下楼,目标已下楼!”
丽雯从猫眼注视着下行的电梯,12、11……4,但电梯到四楼时突然停住了,然后电梯又开始从4楼上行,回到了12楼,怎么又回来了,丽雯有点纳闷。
男子又出现在丽雯的视线范围内,是忘记了拿东西?还是行动露出了什么破绽?
事不宜迟,丽雯通过对讲传达:“嫌疑人又返回家中,准备实施2号方案。”
于是几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特警正在通过楼梯飞速逼近12楼,他们以极其敏捷的身手行进。
在11楼的拐角处停了下来,观察12楼东户的动静,等候命令。
等了大概三分钟,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时丽雯的对讲机里传来了“破门而入”的命令。
丽雯也不确定男子什么时候会出来,但是如果她现在不做决定,一旦男子有所准备,可能就错过了最佳抓捕时间。
丽雯正犹豫着,门突然开了,男子身上多了一个斜跨的包。在他回身锁门的功夫,丽雯飞速打开门冲了出去,还没等男子反应过来,已被丽雯一个反手制服在地。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持枪特警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几秒钟之后,手铐已经戴在了男子的手腕上。
男子完全被吓傻了,一脸懵,瞪着大大的眼睛,说不出话来,手还在下意识的发抖。
丽雯麻利地搜查了男子的随身携带物品,没有什么可疑物品,他拎着的大包小包里也只是一些小点心。
原来他最近一直在叮叮当当做的事情就是研究这些小点心,天平是用来称重点心配料的。
“你折返回来干啥?”丽雯问。
“东东……西太多,我忘记了拿拿……包。”男子吓得结结巴巴地回答。
“带回去审问!”丽雯命令。
经过审问,一切真相大白。
原来男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性格比较内向,但是他对孤儿院的孩子充满了怜爱。前一阵她到孤儿院看望孩子们,认识了父母刚去世不久的小敏,小敏想念妈妈给她做的小点心,男人想让孩子感受到亲人的关爱,便利用下班的时间在家研究了好几个晚上。
那叮叮当当是研磨机、和面机工作时发出的声音。为了使小点心劲道,他要将活好的面进行一遍遍敲打,所以也会发出一些动静。而门口的白色粉末,是他不小心洒的面粉。
04
晓晴下班就去警队找丽雯了解情况,丽雯将男子的口供转述给了晓晴,晓晴被搞得哭笑不得。自己竟然冤枉一个这么有爱心的人,真是罪过。
但他心里却有种一种莫名的兴奋,男人被带走的时候,她一直在暗中观察,她迷上了男人“玉树临风”的外形。
她还感叹长这么帅,制毒,真是可惜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有爱心的优质男!
晓晴开始想入非非……
丽雯看她愣神的样子,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并苦笑着说:“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脑袋又进水了不是,我看你才是那个不正常的邻居!”
晓晴猛然回过神来,拉着丽雯的衣角央求道:“可以不可给我多一点这个男人的信息……”
丽雯翻了她一个白眼:“想得美!我这错误犯得,你替我写检查吗?”
说完,丽雯就将她留在原地,离开了。
晓晴看着丽雯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愿意帮我查查这个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