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打来电话,说本来给我们的低于市场价的房租得涨了,他们的孩子在市区买了六七百万的房子,经济上有压力。老公忙着考虑是否另找房租,我倒是想起两年来住在这儿的一幕幕。
房子是两室一厅,为了出租将一个带阳台的客厅改成了最大的一间,也是所有房间里唯一有一小扇朝南窗户的,我们就住这间。刚开始有一位二房东黄哥,他住其中另一间。好几年前,黄哥刚来北京工作的时候,这一代的房价还没有很贵,他从房东那里整租下来好几年,一直住一个屋,转租出两个屋。这样既可以省去自己一部分开支,因为房东没有再涨价,转租的费用也公道。还有一个房间窗朝西,次大,住着一位大哥。
黄哥家在河北,北京工作,几乎每周都回家。他有个可爱的小女儿,他爱人带着小孩来过一次,我只在房间里听见声音,第二天是十一,我们回老家,正好他们可以宽敞一点。
大哥家在上海,也是只身一人在附近上班。大哥的女儿上初中了,没有来过,他爱人来过一次,一来就给大哥做饭,大哥也帮她一起忙活,他平时都不怎么进厨房。大哥经常出差,我们的作息也都规律,彼此互不打扰。那时候,傍晚在家,经常听见隔壁大哥和黄哥都在跟家人孩子视频。
去年黄哥外派出国,准备退租,但把我们介绍给了房东,说租客很好,房东只在多年前的租金上每月涨了二百。老公觉得很幸运,把黄哥的房间给我做书房了。一下有了两个房间的我们真算是土豪,周末朋友都可以来家相聚,老家来人也可以暂住。
在北京租房,我体会到的漂泊感不是孤立无援,是大家都不容易;大城市里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小家恨不能用尽所有力气。我想,我们的寄托都不是以后能住上自己的房子,是普通人的快乐;那种寄托是在当下,心里的依靠和短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