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一个无名的小镇里,却飞来一大一小的两只乌鸦。
“爸爸,今天,我们这是要报什么丧啊?”小乌鸦明显刚学会飞翔不久,忽高忽低,并不稳健。
“这是天机,怎么能轻易泄露,我们只需来到事发地点,静观其变,就行了!”大乌鸦担忧地护着儿子,语重心长道。
父子俩落在镇内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边的房檐上,开始了自己的日常工作。
“呱……呱……呱……”小乌鸦和着父亲,一起丧叫着。
其实,在两只乌鸦到来之前,十字大街上已经乱成一团!
“他操的是天南口音,肯定是天南人!怎么可能是天北人?”
“胡说,他的穿着明显是天北的特色,怎么可能是天南人!”
“老张,你评评理!这乞丐到底是天南人,还是天北人?”
“依我来看,他的发髻是典型的天东样式,应该是天东人!”
“老张,你老眼昏花了吧,你看他头发金黄,怎么可能是天东的,应该是天西人!”
“错了,你们都错了,一帮没见识的乡巴佬,这个乞丐,头发金黄,眼瞳却是黑色,皮肤黝黑,明显是混血人!这是个杂种!”
“乡巴佬?我曾高中举人,是上过京,赶过考的!你他娘的,才是乡巴佬!”
“什么,你说混血是杂种的,你他娘的,才是杂种的!我爸是天南人,我妈是天北的,我就是杂种?”
“对,吴小赖,你不就在西方蛮夷里待过几年,就觉得了不起了!是不是找揍啊!”
“怎么?我在罗马大帝国担任过大司马,你干过什么啊?一辈子呆在这穷乡僻壤里,还在这里充什么博学?”
“咦,这老小子又在吹什么牛皮啊,不就是被充军到罗马,当了几天马夫嘛!竟得瑟起来了!大家伙,上,揍死他,早就看这老小子不顺眼了!”
“对,叫你得瑟,你全家都是杂种!”
“揍死你,你全家都是乡巴佬!”
“谁敢动我吴大侄子,活腻歪了?”
“哟!吴大赖,你横什么?看我不揍飞你!”
……
“爸爸,你说这群人,争个什么劲儿啊!直接问下那乞丐不就行了?”小乌鸦瞅了瞅那乞丐(正在趁乱,不断在一个包子摊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包子……)。
“这些人啊!他们根本就把这乞丐放眼里……“大乌鸦意味深长地说道,然后开始数起数来,“一,二,三……十人,嗯,正好合数!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夕阳西下,晚霞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