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车里,呆呆地看着月亮,漆黑的夜如她的三十岁的日子一样黑暗,残缺的月如她的人生一样破碎。
四年的婚姻生活换来的是满口的谎言,换来的是四天后的新欢,换来的是银行卡里空空如也的余额和一身的债务。她哭了很久,微信名也从之前的“嗯,是小太阳吖”换成了几个草草的英文字母,于是她的日子再也见不到太阳,只有漆黑的夜。那晚她睡在车里,那天已是深秋。
后来她只是机械地上着班,偶尔跑到寺庙去,虔诚地祈祷。我说生活不该如此,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与我同好粤语歌,所以我带她去了那家唱片店。在那个被岁月温柔以待的街角,,它像是时间的低语,诉说往事。店面不大,木质的门框上,缠绕着几缕青藤。店内光线柔和,昏黄的灯光洒在每一寸空间,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黑胶唱片封面,店中央摆放着一张复古的木质柜台,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唱片和音乐杂志。店主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戴着老花镜,正专注地擦拭着唱片。每当有顾客踏入店内,他都会微笑着点头致意,从容淡然。
我找了那张他最喜欢的《再见二丁目》放进了唱片机,点了一杯蓝山咖啡。当她听到那句“岁月长,衣裳薄”时,我看到泪花在打转了。
“日子过的真的好难,三十岁了啥也没有。”
“怎么才能快乐起来。”
“把以前的太阳改回来吧,没有太阳的日子生活会暗一些的。”
他把头偏了过去。
“可他是我的向日葵。”
我笑了,“向日葵没有了太阳会不知道向哪去,但太阳才不会因为向日葵的枯萎而失去光芒。”
“去你想去的地方散散心,你说你想去梅里的。”我看着她,“没什么比日照金山更治愈人了。”
“嗯,还完了债就走。”说完他便像喝酒一样,把咖啡一饮而尽,走出了店。
后来我们很久没有见面,她只是说她很忙,深夜我们偶尔还会一起听歌。他把头埋在一堆堆的文件里,睡在深夜里,难过的时候就大晚上开车上高架兜风,单曲循环周杰伦的《枫》。
终于她还完了债,她说现在要去还情债了,不是对那个男人的亏欠,是对自己的亏欠。第二天他就出发了,自驾。
她的朋友圈时常更新这一路上的见闻,以前的太阳也改了回来。
她说离婚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但是行驶在路上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能够照亮世界的只有自己。
在那段悠长的旅程之后,她仿佛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被婚姻碎片割伤的灵魂,而是化身为一道自由穿梭于天地间的光芒。她驾驶的小车,是她的移动城堡,载着她穿越季节的更迭,见证了从晨曦微露到星河满天的每一个瞬间。
梅里雪山的日照金山,成了她心中永恒的圣境。那一刻,金色的光辉不仅照亮了雪山之巅,更洒向了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长久以来的阴霾。她站在雪山脚下,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力量。那一刻,她明白了,真正的光芒,是从内心深处绽放的,。
她说他要继续前行,她开始用更加细腻和唯美的笔触,描绘这个世界的美好,他开始用缤纷的画笔,勾勒梦中的乌托邦,他开始拨弄吉他,让他的故事从指尖流淌 ,他开始举起相机,定格生命中的瞬间。
她学会了在平凡的日子里寻找诗意,漫步在古镇的石板路上,静坐在海边看日出日落,躺在松软的草坪上看星空,但已不如之前那般。
最终,她回到了那个曾经让她心碎的城市,但此时的她已经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了书,把路上的故事唱成了歌,把看到的景绘成了画。
现在她是一名导游,她说她要永远在路上,她说她已经照亮了自己,现在要照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