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临时接到通知,明天一早出差,上次管她借的旅行箱一直在我这儿。
她说要过来取,比北极还冷的天儿,我哪好意思让人家来取呀,我说给她送过去。
挂了电话,我一直和自己嘟囔,早知道不拖拉多好,哪至于遭这份罪。
万幸,我和朋友家离得不远,就隔着一个大公园,我家住公园南门,她家住公园东门,穿过公园,直接就到。也就800米吧。
距离太近,司机不愿意接单,闪送就更没戏了;绕远、还得等公交,我犯不上。
我穿好秋衣秋裤、毛衣毛裤、加绒牛仔裤,带好帽子、扎好围巾,裹严了羽绒服,登上雪地靴,拎着行李箱推开门。
啪~~~
埋伏在门口的狂风糊上来就给我一大耳帖子,打完就跑,速度连地球的自传都追不上。
我特想报复。
扇回去不是不可以,但就是好说不好听。
看看哎,那个人抽风。
我蹑足潜踪地走在公园,不是怕人,是怕没人。
整个公园,就一个穿着像个熊的神经病,拎着个拉杆箱。太恐怖了。
可不是嘛,这么冷的天,谁还来公园呀。
还真有人。
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瞧。
一个穿得比我还像熊的女孩儿。
把围巾往下拉一点,帽子往上推一下,我仔细观瞧,这人,认识。
小区的一个老北京,人特热心,单身,还和爸妈一起生活。
“你干嘛呢?这么冷的天。”我问她。
“我出来走走。”
“怎么了?”
这么冷的天,还出门走走,到底是多崩溃的事儿,让人以自残的方式进行纾解。
“真没事,我就是吃多了。”
“吃多少呀,至于这样出来走走。”
她面露尴尬,“昨天菜做多了,今天还没吃完,我妈说,全吃了了,扔了白瞎。”
有一种节俭,叫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