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抓胡子丢眉毛的事,被母亲祥说,自觉没呛,一时还真改不掉。
这不,大清早的说好要买藕炖排骨的,又买回两颗大白菜。牙齿嚼不烂,却忘不了白菜情结。究竟是想吃啥呢?包水饺?吃炖菜?蒸包子?醋溜白菜帮子?渍酸菜?也许什么也不打算吃,怕是这些口味难忘吧。
“谁还能嚼烂?”母亲的絮叨,父亲仿佛就是闲听着,手上刮的山药皮,“你是老有本事咋滴,这两颗白菜看你咋弄”。
父亲剥父亲的葱,淘父亲的米,似乎没受啥影响。可是碍眼的白菜像根针,就有针鼻那么大的眼,母亲就是要串根线,把那陈芝麻烂谷子事串一串,“上个月就交代你,白菜不敢买了,嚼不烂了。前几天白菜芯都不吃了,今天还买”。
吃不上白菜的年代想白菜,能买上白菜的年头囤白菜,白菜不稀罕了懒得吃白菜,嚼不动的年纪竟开始嫌弃白菜了。父亲想不通。
“便宜,白送咱,你不吃抱回来,累不累”,母亲在父亲身边絮絮叨叨,像是打发寂寞,“老了,得爱惜身体,俩棵白菜没几个钱,抱回来再累着,那划啥数”。
这是有理的。父亲听进去没听进去母亲不知道,不过,母亲是一定要说的,“以后啊,超过五斤的都叫孩子们买了送来”。
父亲一直没话。母亲电话寻香,“你爸给你们买了两颗大白菜,来拿啊”。
寻香琢磨,是爸妈想吃白菜饺子了?一看家里还有,慌得赶紧包,掐着表运到娘家,“妈,在呢,我包了白菜猪肉水饺,你们中午下了吃”。
父亲看母亲,那意思:不吃白菜是吧,你看着办吧。
寻香一番心意,母亲不忍拂意,只好干笑,“多忙哩,以后别弄了啊。我和你爸闲着,想吃都自己包了”。
“没事,都得吃哩”,寻香觉得古怪,也没多思,“那我走了”,两头都是家,寻香放下笼篦,提了白菜就走。
“这孩子真实诚”,母亲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