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广州阴雨绵绵,火红的木棉花正大朵大朵地绽放,盛开得肆意且张扬,走在喧闹的街道上一阵阵冷风从身旁掠过,不由得唤起内心对你深深的思念。
上次回学校,是你先走,你和你爸一起的,我没办法去送你,临走的前一夜在我家楼下与你道别,来不及给你一个深情的拥抱,便看着你的背影渐渐模糊在我的视线。
这次,我们是一起走的,刚巧前一天是我生日,更巧地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所以老天巧妙地帮我实现了想要和你一起走到“白头”的愿望,我说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你调侃说我的世界里有太多诗情画意。
我们一起离开故乡的那天,大雪刚好融化,你买了比我晚一个小时的车票,你说我是个太容易忧伤的女子,你不忍心留我一个人在车站神伤。
后来,我们都怀着对彼此的眷恋,踏上了回校的火车,你北上,我南下。只是你还不知道,我心中还隐藏着另外一桩心事,你怜惜的眼神,让我一次次欲言又止。
火车发动的时候,我又一次与你背道而驰了,那一刻的我真的以为这一别便会是永远。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我慢慢拿出手机艰难地打出几个字:放在你电脑袋里的那封信记得看。我迟疑了一会儿轻轻点击发送。
而后不到五分钟手机铃声开始响起,我一直盯着屏幕,任它亮了又暗大概五次之后便没有再亮起,我能清晰地察觉到坐我对面的陌生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然后再看了看我握在手里的手机,什么都没有说,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心里不由得对自己冷笑。这次,到底是我薄情还是你太过冷漠?
回忆如洪水般汹涌而来,以前的幸福点滴仿佛就在昨天。那些和你一起走过的路,那些和你一起看过的夜景,那些和你一起说过的情话。
每一个与“和你一起”有关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泪眼模糊中看到你发过来的短信:“我不懂你是怎么想的,接最后一次电话吧,我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我犹豫着接了电话。你哽咽着说:“你应该等我到了学校再告诉我那封信的,现在这么多人,看到我这样多不好。”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我一直沉默着,心像被人揪着一样疼得快无法呼吸。我怎么能让我爱的男孩如此难过呢,我怎么会因为你无意间和朋友说的几句话就真的相信你对我已没有感觉了呢。
已记不清我在那封信里写了些什么,大概就是些受不了你的忽冷忽热,既然你想要自由我就放手让你飞之内的话。你轻声地说: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么。那一刻内心前所未有的恐慌,不是离开了你生活不能继续,只是害怕少了你的关怀心里会不踏实,这么久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这是我们第几次闹矛盾了呢,每次都是不到一天就又和好,每次都让彼此那么痛苦,但又没有哪一次是真正分得开的。
爱情原来也会上瘾,明知有毒却也还是让人甘之如饴。你是我此生的劫,亦是我的福,没有你青春不会完整。偶尔的吵吵闹闹成了我们爱情的调味剂,也为原本平平淡淡的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经过距离和时间的考验,彼此身上的棱角被一次次地磨合,我也越来越清晰地看到爱情的千姿百态。
爱情,真是一门艰难的课程,从初恋到白首不离,看似简单,而我们,却要用一生的时间去修炼。可否记得,那个温柔的黄昏,在故乡的小河边,你微笑着说你崇尚舒婷的爱情观,像《致橡树》里面写的那样:“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我说即使我们相隔两地,但我们的心是离得极近极近的。你说你要做一株守望的木棉,坚守着我们的爱情一直等待我靠近你的那天。而我欲言又止的话是,如若你是一株木棉,那么,我想做你树上的一朵木棉花,不管是盛开还是凋零,都是为了让你成长得更好。
听说广州的木棉开了,我决定起身去寻找一些和爱情有关的痕迹。三月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撑起和你一起躲过雨的伞,脑海中就瞬间浮现出往日你为我撑伞我挽着你胳膊一起回家的情形,心脏轻微地疼了一下。天气预报说呼市最近风大,微冷,我猜,每次走在北方的寒风中,你,也一定在想念我吧。
爱情,原来是含笑饮毒酒,不管多痛都还是不甘心就此放手。
而最终的结局,我们还没有败给现实,却最先败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