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香的花生米诱惑着我生长
有个谜语: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着一个白胖子。白胖子,香又香,香得小子不想爹和娘!
我喜欢吃花生,不管是生的,还是熟的,每次去饭馆吃饭,必点的一个菜是水煮花生米。每当夹起胖胖的,诱人的花生米时,不禁想起童年的一段往事。
那大概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村里的大队里仅有一台电视机,每到傍晚,大队里就挤满了看电视的人,非常热闹。我装上一兜炒花生,(说是炒花生,就是挑花生种子剩下的,不饱满的,还混有小坷垃。)连颠再跑地奔向我们的乐园——大队。边看电视边摸花生吃,花生
太秕剥不出豆,就连皮吃也是挺香的,只是有时候吃着小坷垃,那真是好苦的。
第二天中午放学后,我回到家里,父母还没有回来。肚子好饿,吃点什么呢?我在屋里转来转去,不断搜索着可吃的。忽然发现炕上方的秫秸薄上放着一袋花生。我搬个凳子放在炕上,找来个烧火棍,顺着秫秸薄的缝隙,扎了个洞,然后晃动烧火棍,把洞弄得稍微大些,使花生漏下来,装满了一兜,就跑出去边玩边吃去了,这花生又饱满,又没有杂质,一个赛过一个,偷偷的独享这美味,真是好极了。
我知道这花生是来年当种子的,可是忍不住花生的诱惑。在一个星期天,父母不在家,我又故伎重演,用木棍捅花生袋的洞的旁边,花生就又漏了下来,再用木棍一划,把洞弄小,就不漏了。我把漏在炕上的花生放在筛子里,放在炉子上,再不断晃动筛子,很快花生皮就黑了,吃着带火星的香香的花生,虽说是吃得手黑,嘴黑,那种香香的滋味永远难忘。
就这样,每天我偷偷的吃把花生,直到我捅的洞再也漏不出花生了。
过年了,春天到了,父亲要把花生拿下来剥种,我心里一惊,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等一拎花生袋,怎么这么轻,拿下来一看,只有一个袋底。父亲仔细地检查着,袋口扎得紧紧的,在袋的中间有一个洞,晃动口袋,花生就从洞口漏出来几个。父亲挠着脑袋喃喃自语地说:难道是老鼠偷吃了,为了防鼠才放在小秫秸薄上的。
父亲哪里知道,那只狡猾的老鼠是我呀!我又哪里知道,那年父亲去了多少家才借来当年的花生种呢!
那香香的花生秘密,在我心里埋藏了多少年。
春去秋来树叶黄,一年三百六十忙。
流水岁月蹉跎过,转眼白发头上晃。
多少事情已忘记,唯有童年乐洋洋。
不忆当时贫困时,只忆曾经花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