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路过镜子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全素颜、脸色暗黄、灰色宽松运动裤、黑白相间毛衣、加上穿了三年的卫衣外套。
嗯,已经不能用俗气来形容自己了,上一次这样穿的时候,男友端详了下,说,“看不出是个女人”。我也不恼,压根没当回事,我只有精心打扮的时候会照镜子。
今天想着只是去宿舍旁做个体测就回宿舍,随便一穿就出门,偏偏不小心照了镜子,上了心,恨不得一秒做完所有项目逃回宿舍。越心急,越做不好。
体前屈,坐下瞬间,手机掉出来,脱口喊了声“what”,喊完意识到多丢人,强装淡定。犯规重试,犯规重试,“你慢点!”旁边的老师看不下去了,“慢慢地往下压,再压下去,好,可以了”。
感觉到膝盖后侧的筋在某一瞬间痛了一下,听到可以了,马上起身,拿身份证,小声说了句谢谢,甚至不敢抬头就快快地溜之大吉。
我知道我的玻璃心有点受不了了,后面那么多人排队,肯定在笑我。
(二)
脚步很快地移到立定跳远的队列,又听到老师在喊“仰卧起坐处,没人排队了,先去测仰卧起坐。”
我又很快地跑去仰卧起坐那里,看到需要有个人帮忙压着腿,匆匆寻找,看有没有认识的同学,好不容易找到体育课站在附近,有些相识的。“哈喽,你们测仰卧起坐了没呀?待会能不能帮我压下腿?我也排你们这队。”抬头见往常和气的同学此刻神情冷漠,匆匆跑去队伍后排队。这两个人是没希望了。
好吧,先测肺活量。
感觉自己像只无头苍蝇,丑陋迷茫。
测完肺活量,看见仰卧起坐处没什么人,想想大不了我不用压呗。就去排队了,后来老师很自然地叫后面的女生帮我压腿,做完,我也帮她压。是个漂亮友好的女孩,自觉有些担心太过多余。
最后一项立定跳远,犯规两次,明明我只想随意一跳就跑了,惹得老师喊了句“你别踩线”,最后一次退到离线10公分处,终于过了。我如逃出动物园的老虎,急匆匆跑回宿舍。
(三)
有些失落,又觉着无不无聊为这种是伤神。
再想想,从看见镜中自己的形象后,心态就崩了,总心急要回宿舍。
好了,这个下午我是一个穿着邋遢、言行举止毫无气质的傻逼了。本我可以没有后者的,只要我心定得下来。
没有得体的面具,我就失去了定力。
(四)
写下代表此刻心情的文字,换回早上穿的黑色大衣、黑色紧身裤,化了个妆,戴上耳机出门。
感觉变回冥冥众生之一,或淹没于人群里,或有一些些光芒,自在了许多。
说不出是为什么,也许虚荣,也许过分在意别人的眼光,也许是爱美之心人人有之。
何时你不用外在去撑起生活呢?也许几年或几十年之后,也许一辈子都不能。不强求了,能够舒服地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