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家里老屋子要拆迁的消息后,我着急返回家中,毕竟是居住多年的地方,不留纪念,突然割舍,实在于心不忍。再说来搬迁是居家大事,繁重劳累,也是必须得回家帮忙。
回家后,便安排到活儿,将屋角堆垛的柴火挑到后山。我取来扁担和绳子,来到屋角,老屋子的墙面斑驳陆离,风雨冲蚀落得样子,略有颓败。我把柴火捆扎起来,扁担勾在绳箍上,蹲下去,扁担就甩到肩上了。
去后山的路不远,但坡度渐起,坎儿多,又担着柴火,脚底下老是绊来绊去,教人心烦。又得集中精神,心到眼到脚到,摇摇晃晃将担子挑起来。
上了坎儿,要过一个小桥,以前常过这山路,却也没有发现这小桥,今日怎兀得出现。看这桥,在一道深沟上面,周边围着野草,有叫的出名字的狗尾草、马齿苋,大多数还是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再望过去,搭桥的这些木头并不粗壮,若相较于其他,反倒显得细弱,负不得重来。但这木头发黑,倒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桥旁生得多是松树,长在山下,不那么奇伟壮硕,瘦得可怜,但枝干又繁盖茂密,针叶挺拔。往下看是沟岸,山沟里雨水来的急,汇的快,沟岸被水削得陡峭。沟底堆积着碎石和腐烂的松针,上面的桥大概就是被这松针染得黑色。
过了桥,将柴放下。无非以前是活得轻松走得潇洒,景被踩在不停的脚下,今日担着柴火走得慢来,反倒识得这平日里看不到的景儿。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是几担柴后,肩膀和两条腿几乎不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