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元节,每年除了清明和公公祭日,都要和老公上山,去给公公祭扫。
昨天下班回家前,去市场买了供奉的食品,回来和老公说,老公说他忙得忘了,第二天单位又有检查,上山回来得一上午,实在走不开,要不别去了,十月一再去。
我试探着问,我们买点纸晚上到十字路口烧,老公坚决不同意,说那是不文明行为,又污染环境,只好做罢。
但心里总是怪怪的,老公安慰我:爸爸如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咱们,努力工作,把妈妈照顾好是他最想看到的,这些我们都做到了。
是啊,自古忠孝两难全,老公今年提拔后,责任更大,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相应人更忙了,岀差、加班的次数也多了,像今天这个检查,他是必须得去的,我理解他的身不由己。
公公走的时候,其实最不放心的是婆婆,因为他太能干了,男人的活女人的活,都能干得特别好,以至婆婆自理能力极差,所以他不放心。
公公走后,婆婆就搬岀来在儿女家住,大姑姐家多一些,虽干不了活,但一家人都很包容。
今年春天,婆婆说想自己回家住,老公说给婆婆把家重新收拾收拾再住,家是刚搬过去时装修的,有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婆婆说刷刷墙干净些就行,老公让婆婆别管了,他弄就行,可好,整个刨个底朝天,把地砖都刨了,说好好弄弄,让老太太住得舒服些。
老人在的时候好好孝敬,其实就是最大的孝,我们都在努力做着。
公公去世快5年了,被病魔折磨的那几个月仍历历在目,那种面对死神的无助仍然揪心。
公公得的是肺癌,第二次发病离第一次做手术已有十四年,在医学上已属少见,第一次查出来,已属晚期,当地的几家大医院已让准备后事,当年公公五十九岁。
公公是南方人,当兵支边来到北方,十九岁一直到去世,公公病时,辗转打听,去上海的一家医院做了手术,该切的都切了,手术很成功,老公说在上海陪做手术的日子不堪回首,公公手术苏醒后,他晕倒了,精神高度紧张,一下放松,神经受不了了。
手术后,公公凭着坚强的毅力、乐观的心态和自律,坚持了十四年,第二次发现癌细胞就没那么幸运了,手术、靶向治疗都不行,只能化疗。
那八个月,病人痛苦,家人煎熬,但回天无力,公公还是走了,虽然他的求生欲很强,也给请了医院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最后的日子已没生活质量可言。
有时想,如果不用化疗,公公是否能活的更久些,但那只是假设了,但如果不给积极治疗,老人走后,儿女的愧疚也许会终身陪伴,在大病面前,真的很纠结。
没有去墓地祭扫,以此文告慰公公在天之灵。也提醒自己,好好珍惜自己拥有的,遇到困难勇敢面对,世上事,除了生死,全是小事,全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