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向西行不久,就到了以前村子的中央,再往西就是祖屋所在的地方。
今天,我又一次前往祖屋所在的地方。过几天就要前往贵州,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看到这片熟悉的土地,我想多看几眼,多拍几张照片。这是此次回家以来第三次前往那片熟悉的土地。
远远的就看见“涝处”的铁塔,那是村子最高的建筑物之一。沿着小龙家门前的路直行,一直到小学门口。这条路这么多年来变化不大,路还是那条路,只是路两边的风景变了、只是走路的人变了、只是家的方向变了、只是……。唯一不变的是我对那片土地深深的眷恋。
牵牛、拉肥料、赶集、拉架子车、上学,我曾无数次走在这条路上,何曾想过,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竟成为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早年的那一幕幕场景不停在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我多么想去抓住这残存的记忆,可当我抬头,路两旁一片片果园却将我的梦击的粉碎。我放慢了脚步,想在这熟悉的土地上多走走,可又想去别的地方看看,脚步越来越重,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转眼间,就到了小学门口。这里有太多太多的童年记忆,老师粉笔头/板擦的“问候”、趴在花坛写作业、空手捉蜜蜂、玩跨步、“四城”等。我在这里读了七年(那时候有学前班),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我离开这么没多久,七个年级陆陆续续与西段小学合并,当我再一次听说的时候,小学已成为养鸡场,而我再也没有进去过。让我颇为遗憾的是那么多年,我未曾流下一张照片。那时,照相是很奢侈的事情,我第一次照相是小学毕业照,由于时代久远,照片也找不到了,如今这一切只能在记忆中寻找,在记忆中追寻。万幸的是,学校的外观变化不大,校门口那八个大字——开拓教育 精育英才,依旧清晰可见,我还能从这里回忆起当初的点滴。
再往前走,就到了祖屋。除了打谷场和四个窑洞的位置,别的早已看不出当年的。院子的杏树、槐树、牛圈、围墙,半坡那株百年香槐、皂角树、梧桐树、花椒树,打谷场的小房子、杏树、七棵柿子树、楸树、白杨树等都已难寻踪迹。院子,早已被杂草和厚厚的黄土覆盖,打谷场也已经是一大片庄家,之前的一切成为永远的回忆。我在打谷场的位置坐了很久,望着远处的嵯峨山,我陷入了沉思。
可能因为四个春节没在家待的缘故,这次回来感觉村里的年味越来越淡。之前回来还时不时的看到几个同龄人,大家有时聚聚,东家西家串下门。这次回家,已然没有这样的气氛。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城市,村子里更多的是留守老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渐渐地离开这个世界,而他们的子女回到这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多年以后,原本一千多人的村子还会有多少人?我们的村子会不会消失?倘若消失了,我去哪里寻找那根丢失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