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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学过一篇叫《西门豹》的文章,说的是战国时期魏国的西门豹,被派去治理邺这个地方。漳河边的老百姓苦不堪言,原因是这里的地方恶霸勾结一些巫婆神棍,借着制造每年必须“给河伯娶媳妇”,否则漳河就要泛滥的谎言来恐吓大家,强征民女,并借机敛财。故事情节大家都很清楚了,西门大人把几个带头的巫婆、长老给投进了河里,说是让他们去向河伯问事讨令,结果自然如那些无辜的民女一样,有去无回。于是剩下的那些人都害怕了,知道这是一个较真的主,再也不敢提“为河伯娶妻”的事儿了。最终恶人被惩治,老百姓拍手称快,同时他们也看清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发现原来以前是一种迷信——糊里糊涂地、盲目地相信。
今天我要给你讲的也是一个破除迷信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叫做以利亚,他不像西门豹,是一个“唯物论者”,而是一个妥妥的宗教人物,即以色列人所称的“先知”——为上帝代言的人。等等,你说他一个信神的人,会破除迷信,有没有搞错?且听我把故事讲完——
以利亚生活的时代,有一段时间是以色列的王亚哈统治。以色列这个地方,即所谓的“奶蜜之乡”迦南,是一个受气候影响非常大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是靠天吃饭。如果按时下秋雨、春雨,他们的播种和收获就有保障,如果天气干旱,加上地中海雨热不同期之特殊气候,地里的庄稼受损情况就会非常严重,基本上在干旱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饥馑之年。
这一次,以色列又遭遇了旱灾,而且已逾三年。
以利亚作为那时代的先知,相当于编外的国师,对通国的治理现象与灵性状况都有一些置评和责备,这是他的本质工作。于是,亚哈王的宫廷总管俄巴底就去找以利亚,并禀告了亚哈王。
亚哈见到以利亚后,二人的对话很有意思,王说:“给以色列带来灾祸的就是你吗?”你看,这就是人的罪性,他没有首先反思自己的治理出了问题,而是把责任给推出去,就好像许多老板一样,认为自个儿从来是完全正确,不会犯错的,出了问题都是下属引起的。
以利亚回答说:“给以色列带来灾祸的不是我,而是你和你父家,因为你们抛弃耶和华的诫命,去随从巴力(生殖崇拜的偶像)。”——以利亚这样说,却不是在推卸责任,而是以色列的过往一再告诉他们的:当他们背弃自己的上帝之时,神会让秋雨春雨止息,这是对他们的警告,也是一种惩罚,当国中恢复正信的时候,雨水又如约降下。以利亚说的是一再被验证的历史事实,虽然这些话对方不愿意听。
以利亚接着说:现在,你快派人去召集所有的以色列人到迦密山来见我,把巴力的450名先知(一群巫婆神汉)和耶洗别(王后)所供养的400名亚舍拉的先知(又一类跳大神的)也带来。”
亚哈王想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有什么好的对策?便派人把以色列人和那些“先知”招聚到了迦密山。
以利亚先是谴责百姓的信仰状况。箴言说:国无异象,民就放肆,一国没有超越的价值追求,百姓就会失去方向,大家各行其是,整个社会就会民风败坏,道德堕落。因此,有什么样的君王,就有什么样的百姓,反过来也是如此。
于是以利亚走到众人面前说:“你们三心二意要到什么时候呢?如果耶和华是上帝,你们当跟从祂;如果巴力是上帝,你们就跟从牠吧!”大家都默不作声,显然,他们早已忘了耶和华是谁了。
以利亚继续对众人说:“耶和华的先知现在只剩下我一人,巴力的先知却有450人。“此时的他好像一个孤勇者,正在逆”时代潮流“而动,大家都与他反对。他一定要做点什么,证明真理到底是站在众人的选择那一边呢,还是自己内心笃定的这一边?
“请给我们牵两头公牛来”,以利亚说,“巴力的先知可以选一头,切成块放在柴上,但不要点火;我会把另一头公牛预备好,放在柴上,也不点火。然后,你们求告你们神明的名字,我求告耶和华,那听祷告降下火来的就是上帝。”
这是一个挑战,是两种都自称是神的灵界力量在对抗,众人非常赞同他的主意。以利亚对巴力的先知说:“你们人数众多,可先选一头公牛预备好,然后呼求你们的神明,但不可点火。”规则非常明了:大家都不可点凡火,看看谁的神能降下“无中生有”的天火来。
双方都取了公牛预备好,然后那一大群巴力和亚舍拉的先知就开坛作法,操练起来。要想知道他们的情形如何,你去看看咱东北的萨满大仙儿、东南沿海的扶乩降神,以及各种各样的民间赛神活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影视作品里面也有这类仪式的表现,比如《西游记》中的求雨情节。这些人从早上到正午不断地呼求:“巴力啊,求你应允我们!”可是毫无动静。他们又绕着自己筑的祭坛跳个不停。
中午时分,以利亚讥讽他们说:“喊大声一点,他肯定是神明!也许牠在沉思冥想,也许太忙了,也许出游了,也许睡着了,需要人叫醒牠!”以利亚还挺幽默的,意思是:如果牠是神,就显出牠的作为来。于是,这些人更加大声呼求,并按自己的教规用刀枪自割自刺,直到身体流血。(这类场景,如果生活在巫风盛行的农村地区,一定不会感到陌生)他们不断地狂呼乱叫,直到献晚祭的时候,仍然毫无动静,没有半点反应。
接下来,轮到以利亚的表现。他把众人召集到自己跟前,重修了已遭毁坏的耶和华的祭坛,拿了十二块石头分别代表雅各子孙的十二支派,因为耶和华曾经对雅各说:“你的名字要叫以色列。”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众百姓:不要忘掉你们的身份,你们是有真神同在的族类,是神的选民。
以利亚就奉耶和华的名,用那些石头筑了一座祭坛,又在坛的周围挖了一条能盛十五升谷种的沟,然后在坛上摆好柴,把公牛切成块放在柴上,对众人说:“你们去打四桶水倒在祭物和柴上。”(目的是弄得更湿一点)他们照做了。以利亚吩咐他们再倒一次,他们又倒了一次。以利亚又吩咐他们倒第三次,他们就倒了第三次。水流到坛的四周,沟里也灌满了。
到了献晚祭(大约下午三点)的时候,以利亚先知走到坛前祷告:
“亚伯拉罕、以撒、以色列的上帝耶和华啊,求你今天让这些人知道你是以色列的上帝,我是你的仆人,按你的命令做这一切事。耶和华啊,求你应允我,应允我,好让众人知道你耶和华是上帝,你要使他们回心转意。”
于是,耶和华降火烧尽了祭物、木柴、石头、尘土,甚至沟里的水。众人看见这情景,都俯伏在地高呼:“耶和华是上帝!耶和华是上帝!”
大道至简。平常那些看似灵验的假神,此时在上帝的面前毫无作为。在上帝的真光面前,许多偶像的虚无便无所遁行,显出其无能又可笑的光景来。
以利亚对他们说:“抓住巴力的先知,别放走一人!”众人就抓住他们,在基顺河边杀了他们。这一群追杀者,正是以前那些“大师”“仙姑”们的拥趸,是对他们追捧之极的芸芸庸众。
迷信——偶像崇拜所造就的这一群人,可以被忽悠和利用,但忽悠者们也要小心,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也会遭到这些人的疯狂反噬,他们把人捧为偶像,也会把偶像赶下神坛。
22/10/13世界减灾日,萍藻 |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