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一片枯萎的辽阔后,万物仍会生生不息。

地铁行至最后一站,《尘埃落定》的最后一个字刚好被我读完。走出冗长的隧道,抬头看看有些要暗下的天空。难得的晴天,云像涂抹过的画布,悠扬开阔。我认不出那展翅翱翔的飞禽,只想衷心祝愿它可以自由的衣食无忧。回家的路,我的心情并不美好。我心中的尘埃,也需要落定的时间。路上的行人匆匆,脚步茫茫,但没多少颗心拥有方向。过往的粒粒尘埃,像颗颗会发光的精灵,我可以听见它们漂浮的声音,可以看见它们闪出的亮。一本书的能力,是它可以余音绕梁,可以唤起心底的纯白,可以没有彼此。阿来用最后的五千字表明了《尘埃落定》的态度,它不是民俗,它是性灵。那好,我不谈手法,我感知性灵。

没有哪一刻,我是这么希望一个人可以成为真正的傻子,二少爷智慧过了头,便与爱彻底无缘了。权利是朵漂亮的蘑菇,在它诱惑下,父亲不再是父亲,母亲不再是母亲,哥哥不再是哥哥,妻子不再是妻子。一个人,走这世间一遭,是否真正的想过到底什么才最重要。不停地索要,不停地争抢,不停地咒骂,不停地喧闹,然后,当他们不再是他们,当自己不再是自己,剩下的还有什么?那一片根本都落不尽的尘埃,像团团不甘心的灵魂,随处飘摇。我们要活的多用力,才能什么都得到;我们要攥得有多紧,才能什么都不丢;我们要抢得有多狠,才能什么都能赢。累的滋味甜蜜吗?但,蘑菇真的好漂亮对吗。

二少爷如果真的能够是个傻子,他们便会没有防备的真正爱他。因为不是,所以在爱与权利之间,二少爷选了后者。决定说明着结局,结局谁都看得见,只是他们不承认,都想试着抗衡;二少爷肯承认,陪着他们作战。在这场争夺中,没有善恶,没有真假,没有亲疏,没有爱恨,只有利益。所以,哪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立场决定标准。越成长,越开始理解什么叫做人生的减法,什么叫做知足,什么叫做放手,什么叫做孤独。争夺像鸦片,令人上瘾,令人疯狂,不惜代价。也因为不惜代价,所以根本就没有输赢。

随着流云,一路走。天空用它神奇的深邃,带走了我眼前的浮尘。阿来,感谢《尘埃落定》的性灵。我需要时间平复,它也需要时间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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