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如雨后,即到清明。
昨日狂风,也把陈事刮起,以至于,碾转反侧,不得眠于春梦。子夜许,风才歇息住口,可思绪又回到,苟且的,忙忙碌碌的,窗沿下。
今儿一早,天色水蓝,一尘不染。这样的好天气,在四月的仲春,想起庄子的话;忘记了脚,是因为鞋子舒服。忘记了是非,是因为心舒服。一切都朗朗然,在清明。杜牧的清明,是牧童遥指的杏花村,韦庄的清明,是长安城里的,可堪芳草更芊芊,而于我的清明,是塞上清寒,眼角滑落的无尽思念。
清明,无它事。慎终追远,祭祀先人,以安,阴阳两隔的时节。
远在白山黑水,爷爷奶奶的灵魂,远在沧州大运河边,姥姥姥爷的灵魂。我仰望,这漫天醉蓝的清明,看到了,双老慈祥不改的笑容,那东北火炕上,猪肉炖粉条的快意,那吴桥后孙庄上,一碗手擀面的筋道。
清明,是忍不住的思念,也是回不去的味道。生活的酸酸甜甜,在清明的节气里,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