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年轻人都在逃离农村

这几年,逢年过节回农村老家的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农村的年轻人几乎都去了外地打工,家里只有老人和孩子。走在儿时曾走过无数遍的乡村小路上,放眼四周,满目荒草丛生,以前绿油油的庄稼地已成过往。有些地方的路因为鲜有人行走,就连路也消失了。甚至偶尔能看到一两处人去楼空的坍塌泥瓦房,其破财景象不免令人心生物是人非的感伤。

在我的记忆里,长辈们从小就给我们灌输努力读书、走出农村的思想。农村人的出路似乎只有一条,走出去。从来没有一个农村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后当农民的,农民似乎成了年轻人没有出息的代名词。

小时候,或多或少会受父母的影响,那时心里所想的就是自己赶快长到十六岁,然后就学着父辈们远赴沿海城市打工。在我的心里,大概是把出外打工太理想化了。我所想象的是,出外打工就是挣钱进入社会,既能挣钱,又能摆脱父母的管束,何乐而不为呢?然后再等几年,年龄稍大些,就可以像其它人那样,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这样的人生,几乎是绝大多数年轻人生轨迹。

我们回过头来看,似乎不难发现,出身农村的年轻人都在努力逃离农村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挣钱,毕竟大城市发家致富的机会更多。自我国1978年后的改革开放以来,沿海的城市得到飞速发展,于是,农村的剩余劳动力开始抓住时机,从全国各地涌入沿海城市。

人都很现实,在农村务农是没有出头之日的,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辛苦苦劳作一年,收入也很微薄。收获的粮食除了能解决一家几口人的温饱问题外,拿到集市上也卖不了多少钱,主要经济来源还是得靠饲养两三头猪。猪的成长期大概是半年多,精明的人会给猪喂养猪饲料,肉长得快,只需要半年就能把一只小猪仔养成一头体型膘肥的猪了。这样算下来,一年能卖上两批猪,一般一个普通家庭会饲养两三头。卖猪的钱会用来给孩子交学费,买肥料、买种子、看病就医和一些日常开销。有些家庭会饲养上十几只鸡鸭,逢年过节可以自己杀了吃肉,也可以拿到集市上卖了换些零用钱。过年时至少要给孩子添置一两套新衣服吧!到年底一算,一年下来的收入所剩无几,白忙一场。这还是勤劳的家庭,如果换做好吃懒做的家庭,一个月能吃上一次肉都不太现实。

如果是去了沿海城市打工呢?只要人不怕吃苦,勤快踏实,不吃喝嫖赌,一个月除去生活费和房租外,最少也有两千元可存。当然,回去十多年,那时物价低,工资也低,普通打工者一个月也就八百至一千的月薪,除了开支,节省点,还是挺可观的。这样算来,去沿海城市打工无论如何都比在家务农更划算。

对于农村的年轻人来说,除了通过考上重点大学走出农村外,出外打工似乎是农村年轻人唯一有前途的路径。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考上重点大学是改变命运的性质,是走出农村的捷径,走出农村了是可以不用回去的。而那些出外打工的年轻人,仅仅只是逃离农村,等年纪大了,在外找不到工作了,最终还是会回到农村。所以,“走出农村”和“逃离农村”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农村,越来越不受年轻人待见。农村绝大多数年轻人成家后,都会把年幼的子女交给父母,自己则是出外打工辛苦挣钱,养家糊口。这似乎是一个魔咒,农村人摆脱不了的一种现实。父母不在身边陪伴成长,大多数留守儿童都跟爷爷奶奶更有感情。由于隔着辈分,思想观念不同、过分溺爱、受教育程度有限和精力有限等因素的制约,爷爷奶奶对孩子的管教自然比不上父母,这也造成了一些问题儿童。我们看新闻时,会发现那些未成年就逃学打架斗殴的地痞流氓多半是留守儿童。是谁害了他们?是家庭,是父母缺少管教和得不到爱的呵护,是这个太看重物质的时代。面对这样的客观条件,身为父母的更应该重视教育。

教育是一个民族的根本,应该坚持“人才兴国”的战略,把教育放在重中之重。犹太人从小就热爱读书,小孩子会在自己的枕头下放上一本书,反观中国小孩,不是在玩的路上,就是在去玩的路上。当然,玩是孩子的天职,不应该过多的约束,但是应该有正确的价值观导向,培养孩子们的一些良好习惯和爱好,让他们提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一个孩子到了三四十岁后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到底想要什么?那就是父母的悲哀了。

我一直认为一个民族的母亲的受教育程度和思想文化修养是这个民族的希望,在中国这个男主外、女主内的社会中,女人最称职的无非是扮演好贤妻良母的角色,而后才是相夫教子。抛开“相夫”不论,“教子”是重点。古有“孟母三迁”的故事,这个故事除了告诉我们人的生长环境很重要外,还告诉我们母亲对子女的教育是核心。对于中国大多数年轻人来说,母亲对自己成长的影响都高于父亲。因而,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并且有较高思想文化修养的母亲是一个民族的明天和希望。

我曾拿农村的小孩和城市的小孩做过对比,你会发现,在总体上,城市里长大的小孩更懂事,更礼貌,而农村小孩更调皮,爱捣蛋,爱说脏话,比较任性。这就是教育的区别。我并不是歧视农村,我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我只是在据实陈述。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农村人一定要逃离农村呢?为什么大部分农村人几辈人都没能彻底走出农村呢?后来我想明白了,有的人以为“读书无用论”,读书多和读书少没有多大区别,这种观点在农村很普遍。人的思维观念一旦定型了,很难改变。比如穷人靠省吃俭用存钱,而富人以钱生钱,这就是思维观念的差距。

这几年,回到农村的我,看到家家户户都盖上了漂亮的小洋楼,成了沿途一道道风景线。这些小洋楼都是一家几口人在外打工辛苦挣的钱,短则五六年,长则十多年,他们所从事的工作由于学历和身无一技之长的限制,大多数都是流水线工人,或者是普通的服务员。当然,也有一些有头脑有能力的人,自己开店。

如果你是一个农村的年轻人,身在他乡,孤身一人,没有高学历,没有一技傍身,没有贵人相助,没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我希望你能脚踏实地,埋头苦干,千万别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人生的出口,在事业上小有所成,在人生角色上扮演好儿子、父亲,兄弟和丈夫的角色。

言而总之,打工是大多数年轻农村人的一种痛,这种痛会随着城市和农村的发展差距越来越大而一直在年轻农村人心里继续痛下去。

二零一八年十月六日于成都,竹鸿初

图片发自简书App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04,189评论 6 478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85,577评论 2 381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50,857评论 0 337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4,703评论 1 276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3,705评论 5 366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8,620评论 1 281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7,995评论 3 396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6,656评论 0 258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0,898评论 1 298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5,639评论 2 321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7,720评论 1 330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3,395评论 4 319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8,982评论 3 307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9,953评论 0 19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1,195评论 1 260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4,907评论 2 349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2,472评论 2 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