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龙应台的《天长地久——给美君的信》,喝着冯老师的咖啡,坐在拥挤的教室,还有一群正托腮深思或奋笔疾书的孩子,他们的臂弯下压着我出的试卷。
虽已春末,着T恤加毛线外套,还是有些许清冷。第一排的两个娃,一人短袖T恤,一人冬校服外套,夏天和冬天就这样狭路相逢。
咖啡有些苦,喝惯了雀巢速溶版的,喝这苦味绵长的,颇不适应。
窗外一阵喧闹,是隔壁小学生结队去我们的操场,身形矮小满脸稚气的小娃娃们,好奇地向窗内张望,他们下半年也许就要来这里学习。
很想抱抱这些可爱的新鲜的小生命。
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那着短袖的少年,冷不冷,外套有没有带。他抬起肉圆的脸,七年级的娃,还没长开,浑圆的裸露的胳膊能掐出水,用鼻塞的声音告诉我:“不冷,我一直穿短袖的。”说话的间隙还在吸溜鼻涕。
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我知道,那婴儿肥的面孔下,一颗自主的灵魂已经苏醒,穿衣服保暖这样的提醒,他是不屑的。他要的是各种新奇的体验,比如在冷雨里奔跑,在长风中疾呼,或者鄙薄老师的一句话……
都是生命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