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算提前预定了初中的席位,可这并不代表着我的小学时光过得顺风顺水。刚刚上到二年级就赶上了全球人类大灾难——非典。当时学校实施封校放假,我也只能每天待在家里,不敢出门,各家各户就像做战备一样,窗外的罩子上堆满了战略物资。我并不知道事情当时的严重性,但从电视里每天滚动的新闻感受到应该是很紧张的样子,我依然觉得它离我很远,我安心放我的假就好。
二年级我就已经很忙了,可能是赶上“非典”之后觉得往后余生不能亏待自己,在这年,我开始忙着长肉了,一长就是坚持了十二年。一年级的我说不上眉清目秀,但也算人见人爱,谁见了都想抱一下,到了二年级末,我成功用体重遏制了亲戚朋友想抱我的冲动。我现在都认为,我的坎不是在本命年,就是小学二年级。
我有两个对我很好的舅舅,一个大一点是大舅,一个小一点是二舅,在我们这边习惯跟最小的舅舅叫老舅。我的发胖无论怎么说都和大舅脱不了干系,就是这个男人开启了我长肉的金拱门。
也就是在我差不多二年级的时候,T市开业了第一家麦当劳,当时的火爆程度远远超过现在的喜茶。那时候在T市想吃一顿麦当劳是需要排队进门的,就像现在地铁限流,一次放进去几个。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东西是不要钱么,还是真有这么好吃,后来从我肥胖的身躯可以看出这东西还真挺符合我的口味。
我第一次吃麦当劳就是大舅舅带我们去的,一起的还有我的妈妈、舅妈、表弟,在门口排了至少得有二十分钟才被放进去。别说,整个场面跟挤地铁还真像,那一刻我不是Z君,我化身一条沙丁鱼,在里面挤得死死的。
那个时候就展现出了大舅舅高瞻远瞩的领导能力,一进门便指挥着我们兵分两路,我妈带着我和弟弟去找座位,他和舅妈去点餐。现在回想起来,我挤过最拥挤的地方不是早高峰的北京5号线,而是T市第一家麦当劳。在里面找座位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举步维艰,感觉每迈一步都会踩在别人脚上,这么说来我的麦当劳初体验也是踩在巨人脚板之上,得来不易。
经过密切的通力合作,舅舅舅妈端来了两盘除了可乐我其余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日后我才知道它们统称汉堡,我和妈妈还有弟弟也在人群中翻到了一个两人桌。没有办法,只能让我和弟弟坐在那里赶紧解决掉食物,他们三个人围在我们边上,当然围在边上的不只有他们,还有一波波同样寻找座位的人,我从小就经历了被众星捧月的场景,便也练就出来了在万众瞩目下悠然吃饭的本领。
我很奇怪,为什么弟弟当时没被来自西方的神秘力量控制住自己的胃,而我就束手就擒了呢,作为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真的是痛心疾首。后来在我反复的思考下认为是那时弟弟还小,味觉还没有那么灵敏,所以逃过了资本主义的荼毒,而我自此以后就养成了一周一次麦当劳的“陋习”。我也算是比较懂事,知道把多吃的洋垃圾用体重的方式表现出来,让外人一眼就知道我家里是吃得起麦当劳的家庭。
我舅舅一直对我喜爱有加,从开始坐出租带我们出去吃饭,到后来的小摩托一前一后驮着我和弟弟,再到后来坐上了小QQ,交通工具也随着我体重的增长在不断变大,我的身材也成为了我国改革开放四十年,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升的最好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