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火树亮银花,你站在高台之上,脚下是海潮涌浪,二十五岁,你手捧短笛,接受世界的膜拜,一九九四年那一夜,雄狮过江,千龙出海。
你曾经见过这世界上的山河波澜,手持长枪重槊,开天辟地,你未曾刺痛任何人,却在你脚下的土地上划出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然后亘古绝今,抛弃了拖拽你在这世上的肉体,青春,容颜,以及天纵奇才,留下一片信徒,在你留下的海水江牙之上朝圣日夜,这是属于你的荣光和不羁,四十岁,你终于超凡脱尘,猝不及防的回头钻进了人潮,从那以后,杳无音讯,人们不会去寻找你半步仙踪,只是耳朵里,震耳欲聋的叫嚣着你四十年来的精神与骨血,那些离经叛道,情感和思绪,一如你二十五岁的样子,融化在了我的筋脉与骨血里,你闭上眼,连同胸膛里的风声一样,星火燎原。
如果某一天的烈日艳阳,你也像午后的余荫一样,不发一言地融化进了脚下的土地里,然后发酵在每一个,认识你的,陌生的,狂热的,或者痛恨的人心里,我想,那一天,一如你被朝圣时的模样,眼睛里装满了世界,装满了梦想,你早不在乎这身皮囊是否能带你安详,富足,或者让人癫狂,哪怕你彻底将他变作苍老与枯萎的幻想,我也必将铭记,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曾经过往。
至此以后,你来去必如风,字字如雨吁,我只听你少时惊雷,老去时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