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我军的声誉

烈士画像

路有才(1922~1949),汉族,祖籍河南省新乡市原阳县葛埠口乡黑羊山路街人,现籍河南省武陟县詹店镇何井村。1938年秋,路有才(小名叫战妮),为追寻革命者之道路,离家乡参加了八路军,被编入刘伯承领导的八路军老二团。后随部队东出太行,先后在豫北、豫东和鲁西南。作战勇敢,屡建奇功,随后渡黄河南下,参加徐埠会战,参加了渡江战役等。1948年冬天,家乡人收到了一封来自南京市某部队的一封信(此信因年代久,现已遗失)。当时县区乡政府非常重视,对其家进行军属优待。60年代始,其父请人写书信寄往北京探询,军委某部门回信:查无此人。其后,无人问津,未果。


1、捍斗恶少。

民国二十三年,位于武陟县黄河大堤南黄河滩内的老六区古阳乡十七堡小河井村里来了一家原籍河南省原阳县葛埠囗乡黑羊山路街的逃荒避难的人,这就是路有才(小名叫战妮)一家人,尽管当时路有才仅有12岁,可他也成了半大拉子男人。他是家中长子,还有他的二弟路礼道,三弟路习堂。他的父亲就是路守仁。

路守仁,人高马大,双手能挥动七十二斤重的大朴力,又会大洪拳,祖上曾参加过义和团,所以也传下来一下拳脚和棍捧技艺。

本来,他们家在原籍属于殷实之家,有几处宅院和百十亩地。民国二十三年五月,天大旱,麦苗要枯死,为争夺水井和水车的谁先使用,两家相邻户斗了起来,路守仁失手造成了命案,连夜他们一家人就逃避了出来。家中后事有路守仁的二弟路守义应允着顶替了下来,打了官死,用几十亩地做了陪偿。

刚到小河井村,他们一家无法栖息安身,最后只得住进一家富户大街南侧的祠庙堂内。

脾气掘犟的小战妮很习他父亲,干农活有股子猛紧……父亲路守仁在农闲之时也教他一下枪棍技艺。也许喝黄河水的营养,也许黄河滩泥土长出的高梁吃了催人茁壮,在短短四五年的时间间,小战姥就变成了大战妮,成了一个干农话的“小”把式,成了爹娘的好助手。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像他父亲路守仁。

在家住的南面土圪垱的半坡有口深水井。一天午后,村里十六七、十七八的十几个年轻娃都在半坡的皂荚村下纳凉,他们一边歇晌一边乱侃。不知谁出了个注意,有人叫喊道:

“战妮,听说你本事大,干下那口井不敢?下去再来上来,我们拜把子,往后都听你的。”

″敢,吐了吐沫砸个坑儿,不能胡放屁!”战妮应了他们。

说把话,一群簇拥着就来到了水井口。水井口向外冒着阵阵凉气,就是成年大人自个也不敢下去。

“看我的!”路战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捸住了辘辘牛皮井绳刷的一声滑垂了下去!一瞬间,大家都惊呆了,这真个舛货,脾气忒夵撩了。有的赶快跑向他家喊他爹他娘来找人救人。

众人惊过之后,便是向水井口喊话。

里面有应答的声音,大家稍宽了心。大约过了一袋烟儿的功夫,年青的战妮拽着井绳爬了上来。

见他上来了,战妮他娘一把把他搂在怀里哭骂起来了!


2、参加“拳头队”

1937年7月7日,“芦沟桥事变”,中国革命进入了抗日战争时期。7月15日,中国共产党提出国共合作宣言。8月22日,西北主力红军改名为国民革命第八路军(简称八路军)。南方八省红色游击队改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简称新四军)八路军新四军先后开赴抗日前线作战。

9月下的,国民党公布了国共两党合作宣言,承认了共产党的合法地位,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建立起来了。

在国共合作的形势下,1937年秋,红军某部在马营寨树旗招兵。马营村人杨易辰原与地下党人员有联系,他受上级指示为红军招兵。新四军独立二旅第三团,团长张太禄(修武县人)副团长兼第一营长杨易辰,第二营长刘希之(刘村人)第三营长李××,杨易辰负责在马营村扎点招兵。在马营大街路北马镇的杂货铺插起红旗,并起了大伏,招了六七十人(马营参加的七人,宋庄和堤南诸村也有人报名,可参军人数不详),参加人员没发给枪支,人称“拳头队”。

当时,十五、六岁的路战妮己经长成了一个好小伙,干起农活就像小老虎一样,一根白腊杆舞动犹如旋风,就连门口的大石锁也不例外,总会被扔过来,拎过去的。

有一次,他和父亲挑担南瓜去马营寨赶集时,他在一家商号门口发现了一面红旗,他找了借口,凑了过去。

一连着听了几天里面人宣讲,见也有本地人报名,他便报了名。记录人让说大号。他就报了一个叫路有才的名号。

后来,杨招收的人同刘招的合为一起,经小岩到蒯村和张太禄招的人会合在驻扎。不久,上级派人前来接收,欲向黄河南开拔,但得知日军占领了卫辉府,进军到璐王坟,直向新乡侵犯,故改变计划,开向北太行山,编入了八路军队伍序列了。

本来,路有才得到指令是在家中等,该部南下路过时稍上他的,队伍由于向北去了,派人前来稍信儿,那时,路战妮下河滩去割芦苇了,村人见过队伍也怕,不敢称认,那人就走了。

路战妮回来后,与父母生了好长一段气。

3、参加八路军

当时,年满16岁的路战妮也长成了一名茁壮的青年。有一天,他跟随父亲到西车站送蔬菜,见到了许多溃退下来国民党士兵。

乘着上毛房蹲坑,他问了一个年龄与他差不多相仿的胳膊受了伤的士兵。那名伤兵对他说,国家快不行了,要亡了,东北三省被占,华北五省被占,河北被占,鬼子过了安阳,快到新乡了,眼看就要打到黄河边上了……

在回来的路上,年青路战妮胸内充满了对日本鬼子的满腔怒火,他决定自己要向那位伤兵说的那样,上太行山去寻找抗战的队伍,保家卫国。

在豆油灯下,漆黑夜晚,路战妮向爹娘说了自己的心事。爹娘一百个理由不想让他去,可见他执意已定,当爹的路守仁尽管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是从架子上拿过来了“红枪会”的一杆梭枪,递在了儿子的手中。当娘的也是心疼的,摸黑儿烙了白面饼,用布裹了,让他背上。趁着黎明前的黑儿,路战妮离开了家,下了圪垱,沿着村西北那一条直通怀庆府的官道上路了。

后来,有人在刘伯承下辖南太行四分区老二团见过他。

民国二十七年,旧历八月间,日本侵略军的铁蹄到詹店镇境内骚挠。农历腊月初八、九,日本侵略军占领镇境,其“红部”在詹店村设防驻扎。

同年,腊月十三日,日本鬼子一股约四五百人,首次践踏詹店镇黄河大堤南诸村。沿途用大炮、机枪、步枪疯狂进行扫射,向逃难群众开枪射击,一时硝烟弥漫,弹片横飞,枪杀青年农民三人,伤数十余人,顿时喊声,哭声一片。至次,家乡陷落,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4、隆冬涉河智捉匪首

1939年12月,己经身为八路军侦察班长的路有才和另一名战士奉命追捕一土匪头目。

他们按照内线提供的路线,在阳城修武张北村发现了目标,紧追不舍。时值隆冬,寒风凛冽,大沙访水结薄冰,匪首为了逃命,横河跳水,向东逃窜。路有才他们也紧跟着过了河。踩着匪首的湿脚印,追至张官滩村一个破马房院,却不见了匪首。这时路有才发现靠墙一堆芦苇在微微抖动,断定匪首隐藏其内,随向另一战士递了个眼色,左右夹击。

正在这时,只见芦苇刷一下翻开,匪首一个箭步跃向一矮墙,说时迟,那时快,路有才哗啦一声推弹上膛,举枪瞄准,一声断喝:“不要动,一动弄你们仨窟窿!”这一声喊,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将匪首镇住了,像木鸡一样不动了,慢慢举起了双手。就是这一声喊,擒住了匪首。路有才和战士押解匪首到队部,受到了领导的表扬。

5、队伍过原武县

民国二三十年,何井村里出了一个叫李习领的人,此人性格狂傲不羁,依靠一股势力立了山头。抗日战争时期,他竭力为日军卖命,深受日军尝识,故20多岁被日军任命为原武县日伪警备大队大队长。村里一些人纷纷投奔于他。

一日,何国来和几个警备队员在原武县城西门外看见一支正规部队经过,他站在那也不敢吭声。

队伍走进了,他发现一个身挎短枪的中个子八路军军官好像是熟人,便喊了一句:

“这位上官,可曾是武陟古阳何井村的路有才?”

听到喊声,那名八路军军官便停了下来,说:“我就是,你可是何国来?怎么穿这身黑狗皮在这把门?”

见真是少年时同一个村的熟人,两人便攀谈起来。

很快,八路军大队过完了,路有才便也转身跟上大部队向东南走了……


6、转战晋冀鲁豫边区

抗日战争时期,在豫北的晋冀鲁豫边区一带,活跃着一支党领导的人民武装,这就是老二团。老二团在一二九师首长刘伯承、邓小平同志的直接指挥下,转战于冀鲁豫边区,抗击日寇,保家卫国,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牛角店,是日伪在黄河西盘据的最后一个据点,敌人占据着有利地势负隅顽抗,至使鲁西抗日根据地不能连成一片。拔除最后一颗铁钉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了老二团。那是一场注定要流血的战斗。七百多日伪军凭借着坚固的围墙、碉堡和精良的武器装备作着最后的挣扎。

转移到外线作战的老二团接到拔除牛角店据点的命令后,一夜长途奔袭将“牛角”围了个水泄不通。机炮连的武器也早由抬杆、牛腿炮换成了重机枪和小钢炮。

当东方露出一片鱼肚白的时候,老二团在王克寇政委的一声令下,枪弹炮弹像狂风暴雨一般射向日伪据点。

不到半小时,战士们就冲过十几丈宽的寨沟,登上高高的寨墙,攻克了外围的岗楼和碉堡,俘虏了大半日伪军。

只有高大坚固的中心碉堡上十几挺歪把子机枪组成了密集的火力网,令战士们无法靠近。

王政委令通讯员叫来反战同盟的日本朋友冲碉堡喊话,进行政治攻势。可敌人太狡猾了,他们稳丝不动。

团部直属手枪连连长买海猫一枪击断碉堡上的太阳旗。

机炮连连长路有才指挥掩护,组成三个爆破队,爆破队员头顶蒙着湿棉被的八仙桌作掩蔽物,怀抱炸药包,从不同的侧面靠近碉堡并点燃了导火索。第一个爆破队失败了,组长刘德红也牺牲了;第二个爆破队继续上,组长陈老虎负了重伤,第二个爆破队又失败了。

看着战士们在面前的一个个倒下了,路有才的眼睛都被仇恨染红了。他一把抢过炸药包,不顾政委的劝说就跃出掩沟冲了出去。他一连数个雀跃、“之”形急跑、再匍匐着前进,就靠近了碉堡,他把炸药包靠在碉堡外墙下,燃着了导火索,自已随地一滚而离开。

接连几声巨响,火光中一轮红日腾空而起,彻底破灭了日伪在鲁西的黄粱美梦。

7、参加淮海战役

1948年秋,路有才所在的部队参加了举世闻名的淮海战役,此时他已升任三营的代营长。

10月底,他随着大部队进至到宿县,他指挥着三营下属的三个连队和率领着尖刀排突击双堆集敌人外围防御阵地。敌人的子弹在头顶上乱飞,手榴弹时儿在离他不远处爆炸,他还是率领着队伍向前冲着。

敌人射击过来的一个罪恶的子弹击中了尖刀连连长安绍春的头部,安连长负了重伤,被担架队担了下去。

这时,冲锋号响了,路有才一声长啸:“同志们,跟着我,冲啊!”……

8、参加渡江战役

1948年10月,老二团驻守在长江的北岸边上,励兵秣马,时刻准备着“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

旧历腊月初八,雪花扬扬散散的飘落着,一些不知名的树叶伴着雪片的敲打滑落到地面上,路有才走出营部查哨,悚然间,他想起了老家。因为,马上就要过长江了,家乡已经早该解放了,亲人们要是能存活下来,也该分到田地和牲口,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开始走上了新的生活。想到这些,他回到营队部取出纸笔写了一封信。

母亲大人:

离别十年了,这是初次问候,甚罪!然,大人体贴儿之苦处,定能谅解。别后情,暂不细谈。现儿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45师133团一营,任职营长,儿正欲随刘邓首长部队渡江。儿思家乡已解放,分得田地否?革命事业尚未成功,儿欲之精忠报国,在此感恩母亲大人哺养之恩。十年的别情使我对家中的情形分毫不知,梦寐难忆。适逢战役要发之际,儿思亲念家甚,望请人代笔回之。盼信告慰,故冒罪问候!

大人安好。及弟姊之近况如何?并代请问叔婶大人及党兄党弟等阖家安好!

儿战妮

民国三十八年旧历腊月初八

(1949年1月16日)

1949年2月,老二团番号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四十五师第一三三团。

4月21日,渡江战役打响了。千百艘战船,一百多万英勇的人民解放军冒着炮火,高喊着口号,向长江南岸进发。

我强大的人民解放军英勇善战,催枯拉朽,不到12个小时,就打过了长江,23日又解放了南京,28日解放了上海,接着一路如风卷残云追顽敌,直插浙赣线,直到福建沿海崇安彰州,展了人民政权建设和剿匪工作。

9、像爱护眼晴一样爱护我军声誉

所在部队打过长江后,粮食一时供应不上,有个营的连队刨了老乡的红薯充饥,还放了三块银洋在地里。师纪律检查组发现此事后,部队已离开15公里了,路有才命令该连的一个连长带一个班返了回去,向老乡赔礼道歉,挽回我军的影响。

他教育大家:“现在,我们是在新区行军、作战,人民群众还不了解我军。只有严格执行纪律,才能粉碎敌人的谣言,取得人民群众的拥护与信任,我们一定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我军的声誉。”

由于种种原因,或时代久远,对路有才烈士遗物保存下来的物品很少,大多都源于亲人们对的回忆和口述。我在探访过程中,采用的也是直系亲属后人、同年代幸存着和战友的复述为执笔内容的,若有不实之处,还是敬请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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