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了,带着新的典型性肺炎开始蔓延全国。年味有些冷清,甚至变得有些凶险。可是没有疾病,我们的年是否欣欣向荣呢?我想不会了,至少我不会了。
在我印象中,最快乐的年是这样的:年夜饭时可以喝点甜酒,晚上会有压岁钱,然后可以肆无忌惮的放鞭炮。村里每年会在村里的大槐树下架起秋千,我们尽情的玩耍,那里留下过多少排队等待的时光。老人们晒着太阳聊天抽烟。有人打牌,下棋,一伙人围观。我们在人群中玩耍凑热闹。家里没有电视,就到电视房看电视,吃饭时再回家,白眉大侠,水浒传,江湖恩仇录,让我们耽误了多少时光。初一以后开始走亲戚。计算着舅舅,姑姑家表弟表妹的日程,更计算着自己的压岁钱。无忧无虑,我以为那就是年。日子推移,等上高中后,开始约同学聚会,开始喝酒,开始打台球,开始看录像。那一些年,是青春聚会。再后来参加工作后来慢慢的开始疲倦了,开始惧怕过年,因为每到过年感觉比平时更累了,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现在,我已经不再期待过年了,也不害怕过年了,心里很平静,我想起了母亲每逢过年时说的话,年好过,月难过,一天一天人难活。我没有这么悲观,可能没有到那个年纪,我只是很平静地感受到了年和日子联系。日子每天好像就是过年,而过年也就像星期日一样平淡无奇,到超市买点东西,然后看电视。客人来了,招待一下客人,送走了亲戚,玩手机看电视。每天就是天黑了休息,天亮了起床吃饭,再习惯性地串亲戚,走亲访友、聚会、尬聊。然后开始上班了,年就这样闯入我的休息日,把我踢到了时光里,无声无息。只有从女儿压着指头算春晚档期,我能些许感受到春节的临近。从学生急迫的想回家的状态我能看到年的诱惑,从大街上闪烁的霓虹灯、彩灯,我能看到年的颜色,从超市里喧嚣的人群中我能听到年的脚步。可是关于年的快乐却再也感受不到了。那么是谁带走了我们的快乐,谁悄悄地改变了年的模样。是谁?到底是谁?
仔细回顾我们的成长行程,没有人强行改变我们,只是岁月流逝,我们长大了,变老了,失去了童心,失去了那份珍贵的好奇心,失去了对生活的期待和渴望,我们早已洞悉了生活的风雨真谛,我们知道年不是怪兽,只是一个小长假,所谓相聚团圆有时候也只是那一阵子,而更多的相聚,都会谈到我们避而远之的话题,工资,成绩,婚姻,升迁,我们没有假期的自由,相反我们感觉无聊而沉重。因此,我们并没有希望在年中得到什么,我们只想休息,想自由空间,想看看老人和孩子,可是我们得不到。所以我们也就失去了过年的心情。
年在哪里,年在无忧无虑的童年里,年在渴望里。而岁月让我们成长,同时也把童年踢进了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