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显现，城墙剑光隐隐，夜雨顺着剑刃上的血迹滴滴坠下，血腥而冰冷。
暗红色的长衫飘荡，旋身扫过满地兵器，腾空而起，挥手射出，以百器而虐杀之，嘶吼声可怖骇人，她将这只妖兽的元神锁在掌中，目光不明，却清。
掌中猛地施力，而后碾碎它的元神，化了血烟而散，留指尖淡淡弑意。
旁的一些小妖望而却步，想趁机溜走，她耳边轻震，只几片沾了红光的落叶如针飞出，镖入他们心脉，死前见她回了身，神色清冷，不知是快意，还是发怒。
剑上的血腥味已被冲淡，她缄默而立。这一晚，又有几只妖魔死于她手，不过是恰巧见了几名凡人遇了妖魔，有了些怜悯罢了。
在凡间的二十几年来，她原是想隐了行踪，遇上妖魔袭人，顺手斩落已成了家常便饭，可却常留下了痕迹，惹来了不少寻仇的妖族兽类。
近日来更甚，耗的法力颇多了，她的眼睛看东西愈发吃力，只耳朵比之从前更为灵敏，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都能迅速感知到。
她知道，远处一直有个人影，已跟了自己有一段路，可却无杀念，也无仙妖之气，她看不清，只推断是个凡人。
“你是何人？”
虽法力已恢复，可她的声音早已近乎嘶哑，嗓音如垂暮老者般。
东华步履缓慢，近了她一些，因隐了气息，使得她感应不到，却不曾想，她的眼睛仍未好转，他站得这样近，她也看得恍惚。
这几年来，他追随着她斩杀妖兽留下的蛛丝马迹四处寻找，终于在这雷鸣之下寻得了她。
眼前的人并不说话，她也没兴趣和他耗着，转过身去，不再停留。
却一把被拉了袖子，她偏过脸，眉间微蹙，甚是不快。
手却被他翻过，掌心轻痒，他一笔一划写过，她略微抬头，是哑巴吗？
他要跟着她离开这座城。
她迅速抽回手，仍旧背过身去，这一带妖魔的确偏多，可她却不是个送佛送到西的，“自己看着办吧，我没有做善事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