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商攻守道(1):2003伊战、非典之下的互联网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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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世界很不太平,以英美军队为主的联合部队在3月20日对伊拉克发动军事行动,4月9日美军部队占领巴格达,萨达姆政权被推翻。几乎与此同时,一场2002年在中国广东顺德首发并扩散至东南亚乃至全球、直至2003年中期疫情才被逐渐消灭的一次全球性传染病疫潮(SRS)正处于高发期。

知道伊拉克战争开打,是出差福州参与数字福建项目、顺便躲避非典的时候,那段时间从外地到广州去的人,到了机场都会被隔离,何况广州又是重灾区,所以就更加不想回去了,“数字福建”是构筑整个福建信息网络的宏大工程,无论网络设备、视频设备、软件等IT厂商都盯着这块大肥肉。

来了两周后,一起出差的那位憨厚的IT技术男买了一堆锅碗瓢盆回来,福州的非典病例也逐渐多了,还是自己做饭吃吧。我心中暗暗窃喜,只是不知道他的水平怎么样。没想到,他除了精通视频会议技术,更加的有一手好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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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除了看得见硝烟的伊拉克战场,还有一场激烈的垄断与反垄断、跨国公司与出身中国本土公司的电商攻守战也在中国拉开了序幕,交战的双方是当时占据中国C2C市场80%份额的eBay,扶收购易趣之余威,正准备对刚出生的淘宝发动致命的一击!

2003年,有一位后来拒绝跨国公司亚马逊收购的北大高考状元李国庆,他与妻子俞渝于1999年一起创建的当当网实现了盈亏平衡,李国庆遇上了电商最好的时机,图书作为标准品非常适合电商,当当曾经是图书电商领域的老大,阿里巴巴、当当都创建于1999年,马云那时候正在全世界演讲,尽管公司很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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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演讲就是软实力,无论口吐莲花或口腹蜜剑,降伏诛心的宝剑不小心也容易剑走偏锋、走火入魔。张朝阳意气风发地在深圳的演讲令众人像膜拜摇滚歌星般地崇拜他,其中有个人特别受感染和鼓舞,那个人就是马化腾,1998年张朝阳去硅谷挖人,有个人回来了,他就是李彦宏。如今李彦宏和马化腾后来居上 ,张朝阳却从舞台中央慢慢退到了角落。

杨澜在后来的访谈中问张朝阳闭关的收获是什么?张朝阳说了四个字:心有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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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的张朝阳为了能成功攀登珠穆朗玛峰,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在拉萨训练。从1999年到2003年,他跟董事会斗了4年才摆平他们,期间各种权斗、煎熬,比爬雪山、玩滑板难多了。

2003年的春天,渡过被摘牌的危机后,搜狐股票翻涨80倍,光华长安的办公楼里挤满了一夜暴富的百万富翁。

那一年,北京西四环远大世纪城的房价在6000多元一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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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一代心学宗师王阳明的“格物致知,知行合一”,令有”不忘初心、继续前行”,心若安好,世界岂不安好;心若不定,何以定江山,能达到身、心、灵高度合一并与周遭环境、机缘境运良性循环的知行合一者,就有了观察、恩考、影响、改变大千世界的高维度、高磁场、高气场、高能量!

公司内部的政治权斗,是非常令人身心憔悴的,死于公司内斗的电商也不在少数,相比之下,马云是幸运的,从最初草创在杭州一所公宫,去北京创业亦不顺,再回杭州,那一班追随者,一直以他为精神领袖,又苦又累却痛并快乐的追随着他,后来的顶级风投孙正义虽然投了一大笔钱但是却不参与公司经营,放手让马云去干,大投行的高管蔡崇信本来是为公司来考察马云,没想到自己被马云的魅力所吸引,毅然放弃高薪,加入了阿里巴巴,月薪仅仅500美元,所以马云可以把更多的时间精力,发在公司的战略发展上。

兵法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相比跨国公司eBay复杂冗长的决策链,淘宝在人和方面所聚集的力量就像一匹极其矫捷的领头狼正准备对一只迟缓母象致命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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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2月,沈南鹏的携程上市。多年在大国际大投行帮别人上市,总觉得是为别人做嫁衣,这一回,沈南鹏从混沌、迷茫、焦虑、探索中和三个小伙伴一路跌打摸滚,终于把自己和小伙伴的公司成功在美国上市了!沈南鹏1999年回国创建了携程,他曾在美国花旗银行工作8年,大学华业之后留美,和现在的很多去国外镀金留学生不一样,那时候出去的留学生都会有一段艰辛的励志故事,沈南鹏刚去的时候没有钱,曾在纽约餐馆给别人刷盘子赚房租。

信任永运是稀缺资源,三位同心协力、伏势互补的小伙伴是沈南鹏中学时代的好友,而马云创业时的 小伙伴是他任教师时夜大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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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携程上市的那一个月,北京的冬季发生了两件大事,2003年12月6日至7日,第二届中国互联网大会在北京召开,大会主题为“透视互联网,迈向E时代”。国务院副总理黄菊同志向大会发来贺词。有学者学习国家出台的《关于我国电子政务建设的指导意见》后,提出当前电子政务三大基本问题:修路、造车、送货。

2003年12月12日,“‘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公民的合法的私有财产不受侵犯”、“国家依照法律规定保护公民的私有财产权和继承权”、“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等内容写入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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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非典”暴发使人们不愿意接受面对面的服务,而以网络技术为基础的电子商务等现代信息手段受到空前的重视,引发了企业、商家的服务和交易方式的变化,催生网络经济又一个春天。电子商业多元化的需求,“非典”的出现放大了这种效应,为网上贸易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机会总是为有准备的人准备着。

2003的雅虎创始人杨致远一直试图在中国开展线上业务,除内容和搜索外,还想开展电商业务。这源于雅虎日本电商的成功经验,但是在中国,电商业务却遭遇了极大阻力,遭遇了诸多竞争对手,不仅eBay等美国公司,也有易趣网等本土玩家,杨致远发现还有一家叫做淘宝的小公司在广泛地培养用户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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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底,雅虎开出1.2亿美元的条件,周鸿祎携3721的全部团队进入雅虎中国。周鸿祎曾向杨致远提出一个问题,雅虎在中国到底是要发展,还曾是要赢利?杨致远花了近半年时间思考这个问题。5个月后,美国总部表态:以发展而不是赢利作为最高目标。但在方向不明的五个月中,陆续有十多个高级工程师“跳槽”到了百度等其它搜索引擎公司。周鸿祎也走了。阿里巴巴刚创立的1999年。马云给杨致远写了一封电子邮件,问他:你觉得阿里巴巴怎么样?直到2005年,杨才回了他的邮件。此时他在中国己交了七年的学费。

兵贵神速,无形之刃、最为可怕。在军事上时间维度很重要,在商战中更要考量时间维度下的机会成本、沉没成本,在此后,eBay和淘宝的对决中,一样可以看到在时间维度上,盲目自大却迟钝的大块头在中国市场面被敏捷的小个子挥舞的无影剑砍得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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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程上市的半年前,2003年5月的杭州,除了号召公司员工抗击非典,大概10位阿里巴巴员工被告知他们有机会加入一项秘密工程,但他们得从阿里巴巴辞职,并让他们签署了一份保密协定。2003年5月10日,亚洲最大的网络零售商淘宝网诞生,初生的淘宝,面临着强大竞争对手的围剿,马云做为了“淘宝”的诞生,实际上把阿里巴巴的命运都当赌注押上了。

7天之后,北京正式为小灵通放号,在灰色地带行走多年的小灵通正式转正,UT一度占据60%的市场,UT盛极一时的成功令当时的部分通讯厂家悔之不已,有媒体特别分析了华为如何愚蠢的错失小灵通市场。第一次遇见华为的人,是在2000年重庆电大的招标中,那个时候,觉得在华为特别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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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宝”一问世,很快就成为中国最大的C2C场所。它从零开始,在仅仅两年时间里,成为全国头号网拍商城。但胜利来之不易,当时美国eBay已买下了易趣网,eBay-易趣占据了80%的市场份额,eBay是全球首屈一指的个人、企业商品在线交易市场,而易趣在网上交易,尤其是C2C领域,一直统率着国内电子商务领域。二者强强联手立志要吃掉中国C2C市场,eBay当时每年的营业收入是33亿美元,那时的阿里巴巴在它面前,还真是一只小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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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BayCEO梅格·惠特曼预言,“淘宝”活不过8个月。阿里巴巴想在互联网上给“淘宝”做广告,却发现遭到了反击:eBay与中国的三大主要门户网站都签署了协议,不得为eBay的竞争对手做任何宣传,否则将履行惩罚性条款;“淘宝”被迫只能在地铁站、公交站和电梯里打广告,而它的主要阵地是电视广告。直到2004年,“淘宝”与MSN中国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2003至2004年的广告战令很多人印象深刻:如果去上海,地铁和出租车上一路都是易趣网的广告,一进宾馆打开电视机,每半个小时就是淘宝广告。

在C2C领域,eBay易趣已经培育了中国第一批上百万的种子用户,虽然困难重重,但这一片绿油油的韭菜令马云心驰神往。面对财大气粗的跨国公司的挤压,酷爱中国武侠文化、喜欢练太极的马云充分展示了如何四两拨千金、借力打力的东方式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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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招:免费,让所有“淘宝”用户免费交易,疯狂、迅猛割韭菜。eBay已经开始对用户收费;当时在线拍卖网站的收费方式主要是交易服务费,成交后收取2%左右的服务费,不成交不收费;登录费和推荐位费,即置顶或者排在首位等各种各样的推广费用。而淘宝网则是全部免费,如同在现实世界中,对商贩取消了营业税、免除了铺面租金。

实行免费战略的公司,必须有足够的资金支撑到它获得足够数量的用户,还必须有强大的销售团队促进成员数量的火速增长。阿里具备这两个条件。淘宝发布后短短20天内,获得了1万注册用户;2003年底,“淘宝”一共吸收了大约30万注册会员,其中包含了一部分易趣的会员。很快,淘宝占据了41%的中国线上拍卖市场,eBay占据53%;“淘宝”发展出400万注册用户,而eBay宣称有1000万中国用户。马云将阿里巴巴“客户第一”的价值观移到淘宝,搜集各种各样客户的需求,建立强大的服务支持,用免费的方式做出比收费更好的服务,这一记势大气沉的重拳直击eBay面门,让eBay顿时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2003至2004年间,eBay的惠特曼给马云发来邮件,质问马云的免费策略,质疑“免费不是一种商业模式”。当时,惠特曼面临着国内股东极大的赢利压力,她经常焦头烂额地在办公室里听助手汇报业绩的情形。然而,当时马云的经济压力一点也不比她小,2004年,它在B2B市场的竞争对手慧聪网(Huicong)已经在广告上烧掉了1000万元,发誓要将“对阿里巴巴的广告战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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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早的一期电视节目中,当时一个年轻人说看好阿里巴巴这样的公司而不看好慧聪网时,遭到了台上众多的大佬的嘲笑,以至于这个年轻人下不来台。而台上的慧聪网创始人郭凡生更是反驳道:“我已经这么成功了,你都不相信我,你凭什么要他们信任你?而且你用别人的钱回答这个问题,我都已经这么成功了,你认为我还不行!是,我不行!这要让历史来说话,我已经这么成功了,你都不相信我,你凭什么要他们信任你——一个比我还不成功的人!”。

第二招:社交。推出本土化服务,提升用户体验感。阿里旺旺的出现把每次生意的成交变成了社交互动,为用户提供了无与伦比的用户体验。eBay的失败主要原因在于其产品没有很好的进行产品本地化。和淘宝不同,eBay自始自终都没有推出一个类似于阿里旺旺的软件用于联络买卖双方,而中国消费者素来有砍价的习惯,淘宝的这一个联络机制直接让用户把砍价的习惯带到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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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招:构筑生态闭环、护城河,直击eBay死穴。

雅虎中国没有提前在新兴市场上“卡位”,这导致了雅虎中国2003年面临尴尬:在中国的知名度远不及三大门户;这家以搜索引擎起家的公司,比不过百度,也比不过Google;在及时通讯市场,比不上QQ和MSN,在网上拍卖市场,它也难与老对手ebay落子中国的易趣相媲美。

商战有矛有盾、有攻有守,再强大高手,也有致命死穴,只要找到了,一击必杀。如果eBay有更快的决策、有充足的回旋空间,也未必不能推出免费服务或与阿里旺旺相似聊天工具,但外资在中国的金融和通讯领域受到严格监管,这是eBay所面临的最大政策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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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0月,“淘宝”抓住了支付风险这个人人回避的市场空白,试探性地发布了“支付宝”服务,买家将货款打入淘宝提供的第三方账户,确认收到货物后再将货款支付给卖家。这无疑大大降低了买家的风险,淘宝的会员注册数和成交率由此节节攀升。虽然阿里巴巴总部注册在阿曼群岛,这并不影响“淘宝”作为土生土长的公司受到本土化保护:创造性的监管政策和牌照发放,能够给“本土”公司提供保护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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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付宝就像十字固绝杀,在免费的重拳砸开eBay防线后,接下来的阿里旺旺就像一记勾拳,让对手瘫倒在地,此刻被淘宝打的脑冒金星、晃倒在地的eBay还没来得及喘息,一条手臂就被并被对手的十字固越箍越紧,在不断的角力中、不断的消耗中,eBay再不敢小瞧小个子马云了,更无法及时做出应对,eBay只好说:“我们准备好在中国打一场持久战”。最后,惠特曼不得不黯然辞职。

在2003年3月的商界杂忠上,还只是以中国狂人来形容马云,我也是浏览一遍、划几条横线,就把他忘了,商界朵志是我很喜欢的杂志,每期都有一篇介后封面人物的精彩文章,但那些村面上的商界精英大多与只有吃瓜群众的我无关,以此惯性思维,我也就没有与马云、与淘宝发生任何关系了,那一年,马云在国内还不太有名。

现在别说订杂志,连买都懒得买了,因为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的到来,佛曰:诸法无常、世事轮回,人类在一物降一物中进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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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余年后,免费依旧是很多书本上的互联网破局第一杀器,微商更是把社交发挥到极致,但要行成壁垒、护城河却很难,当今天我们来看别人成功与失败时,往往只是看到冰山上的一角,就跟光谱一样,我们人类听不到的超声波和也看不到红外线,却不因我们的不能察觉而就认为根本不存在。而隐藏在冰山水面下的才是更重要且难以复制的成功之道,人不能二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不要总盯着每个人都想冲过去的小小的门,也许你可以绕过街角,看到那扇未被发现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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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淘宝”战eBay一役中,还有两个隐藏于背后却极重要致胜因素:

一、决策链的敏捷、高效。这方面淘宝占绝对优势,惠特曼在公司的决策力、影响力、行动力方面是远不如马云的,马云则手握决断杀伐大权,惠特曼首先要对利润、财务报表负责,ebay兼并易趣后把服务器从国内搬到了美国,为了统一管理,直接让国内ebay和国际ebay连通,速度简直不堪忍受,而且所有校园网根本不能登录,eBay这个巨人面对新生淘宝攻城掠地时,反应迟钝,完全没有一招中国本土化的有力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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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宝的决策链简单、粗暴、实用。

是什么样的股权结构和决策程序允许马云个人能有如此大的决策力、不遭任何反对地做出不计成本和利润、免费三年决策的?马云豪言壮语地宣布:“我们三年内没有盈利的打算。”这种违背商业生存法则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在淘宝和eBay的恶战中,马云获得了合伙人的共识,而正是阿里巴巴的合伙人决策制度,使它比eBay更具有不受经济理性限制的、更加人格化的战斗力。在双轨制股东投票机制下,公司可以发行普通股和优先股两种拥有不同投票权的股票,这就赋予公司创始人和管理层对股东投票更大的控制权。马云一直支持的是合伙人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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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马云的个人魅力与梦幻组合下的高纬度、高聚能。

马云极具煽动性的演讲和超越全球的商业思想交融让他在2000年荣登《福布斯》杂志封面,成为50年来第一个荣登该杂志封面的中国企业家,然而,不管在演讲的时候如何意气风发,马云还是要回到现实:阿里巴巴缺钱,庞大的运营费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广告费并不宽裕时代,马云和张朝阳等创业者一样,成了公司形象的代言人,他曾在多个场合说,他不喜欢精英主义的人;他喜欢与有缺陷的平凡人在一起做不平凡的事,马云始终让自己保持着这种草根气质的本质,他的“淘宝”就被塑造成一个代表着“庶民的胜利”的伟大商业创造;所有的草根民众:小企业主、个体户,从此有了独立的商业机会和致富渠道,而马云就像这个理想、公平社会的大众领袖,具有强大的选票号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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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国人眼中,那时的马云就像一个骗子,满大街挨个游说人们使用互联网,却不得不面对国有企业竞争(杭州电信曾收购了马云的公司)和找政府合作被拒绝(马云曾进京寻求与信息部的合作)或被政府“招安”(外经贸部曾邀请马云做政府网站项目,后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好在马云的英语极佳、口才极好,十几岁骑着单车在杭州做业余导游时,一面之缘结识了生命中的贵人:来华旅游的澳洲夫妇,这对澳洲夫妇后来资助了马云读书、来澳洲旅行以及马云结婚后的第一套房。

人类的大脑是连接宇宙的枢纽站,除了看得见的三维世界,还有十一维甚至十八维的空间,在观察、思考、联通世界的心智棋模式、空间维度上,马云非常人可以企及,所以曾有人说他长得像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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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只有组织熵减、耗散再造、量子赋能、生化反造这样充满复杂性科学的思维,才能理解马云们、孙正义们这类顶级商道高手的心灵世界。

马云在全球进行的巡回演讲让风险投资商慢慢对阿里巴巴网站有了兴趣。1999年,外国机构投资者在中国已很活跃,高盛、摩根士丹利、日本软银等都对互联网很感兴趣,新浪在1999年的融资中获得了1600万美元,搜狐在两轮融资中获得了3600万美元。仅仅两年后,这两个中国门户网站都在纳斯达克上市,给投资者很丰厚的回报。

但马云没有这么着急,他知道什么才是他应该要的,什么是应该拒绝的,他最终等到了事业生涯最重要的人:蔡崇信。蔡崇信是台湾人,耶鲁大学毕业后,在一家瑞典投行工作。1999年8月,他在从美国回台湾的飞机上遇到了大学时代的老朋友林女士,林女士建议高盛去阿里巴巴看看。蔡崇信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知了马云,并与他相识,两人一见如故,开始了长达15年的亲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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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马云是阿里巴巴面向公众的雄辩的布道者,而蔡崇信则是那个沉默的幕后执行者,打理着阿里与由精英投行等构成的资本世界的联系。蔡崇信加盟阿里巴巴之后,数十家风险投资商开始与马云接洽商谈。马云接受了以高盛为首的投资集团500万美元的投资。就在该笔资金到位的第二天,马云和蔡崇信一起飞赴北京见日本软银公司的董事长孙正义。

孙正义酷爱孙子兵法,以孙子后裔自居,在美国求学期间,孙正义创造了3周完成高中教育、不到两年念完圣名学院课程的记录,1977年孙正义顺利进入了加利福尼亚大学 ,和比尔.盖茨一样,都没有拿到毕业证,只是原因比盖茨更简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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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威副总裁Darl McBride认为孙正义是个可以使任何事成真的中介人。在孙正义在做事业沙盘推演时,能否在十年内成为日本第一、是否容易被模仿是其主要考量。

曾经在垂直电商领域领先的当当,就是没有在图书领域构筑强大护城河,后来被淘宝、京东反超,在向综合电商领域转型时又不成功,尽管比淘宝、京东先上市,曾经保持了不错的发展速度,并努力优化内部的数据库提高物流等环节,李国庆也知道未来他一定会遇到更强的对手,当当却难以再进入中国电商平台第一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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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频同维度的人,是很容易找到默契的,几年前,正是孙正义与杨致远的日本雅虎一起,联手打败eBay,2002年,eBay关闭了它在日本的公司。马云回忆说:“我和孙正义想的一样:孙把eBay踢出了日本,我在中国也可以。eBay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但中国将让它败得更惨。”获得首笔2000万融资后,马云再次与软银的孙正义联手,以5600万美元投入淘宝。虽然没有在淘宝担任任何职务,但孙正义无疑是最佳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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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人醉心于西方经典商业理论时,酷爱武侠文化的马云、以孙子兵法为商业精骸的孙正义和饱受美国精英式教育的蔡崇信,中西合璧,在IT电商C2C平台的擂台上,静悄悄地靠近对手,摸清了对手的脉络、死穴,然后以一场激烈的组合拳彻底地KO了看似强壮却不敏捷的大个子eBay,2006年,eBay易趣宣布将部分股份卖给TOM,这被公众视为eBay退出中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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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功学漫天飞舞时,却忘了一个农民都知道的最简单的道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成长离不开土壤、阳光、空气还有辛勤灌溉、耕耘、浇肥、除虫,离不开微观的或者宏观的大环境,本来是一粒非常好的香蕉的种子,看见旁边的苹果树长的好,苹果卖的好,就跳到苹果树林里,也想在香蕉树上长出苹果 ,最终没长出苹果,香蕉也死了,或者香蕉种好、卖不出,全烂在合库里。

实际上,没有一家西方网络公司在中国取得过胜利。1999年,AOL投资2亿美元在中国与联想合资,三年后,AOL被卖出,联想最终选择了一家当地的电信伙伴。最终,中国最大的@126.com本土的:门户网站新浪,搜索引擎百度……西方网络公司在中国本土公司的降维打击中铩羽而归,这不能不说是中国IT行业的骄傲与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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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当时的几个互联网巨头都是国外的风投孕育,并在海外上市,那一批以60后70后为主体的互联网开拓者比当年清政府派出去留学的后来部分成为北洋舰队军官的留学生要幸运一万倍,他们以国际视野并深谙中国国情的高维度优势在2003中国互联网转折元年赢得了绝对的话语权。

2003年新浪搜狐网易三大门户网站首次同时开始盈利,在纳斯达克全面飘红。年仅32岁的丁磊以75亿元的财富首登胡润中国内地百富榜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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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最初源于美国军方的网络,十年磨一剑,在信息化的伊拉克战争中终于让全世界都见识了互联网的威力,伊战那一年,美国的IT业出现了全面复苏的迹象,新的技术层出不穷,各大企业公司的科技消费预算也不断增加。2003年,(Wi-Fi)成为了美国公众谈论最多的科技话题之一,基于“迅驰”芯片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成为了最为抢手的科技产品之一。遍及美国全境的Wi-Fi网络也正在加紧铺设之中,网络安全性也日渐突出,那几年中国网络安全厂商的每年增速都在百分之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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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在输出战争、军火,另一边美国股市2003年三大指数均大幅上涨,迎来了1999年以来的首个丰收年。其中,道琼斯30种工业股指数重上万点大关,全年增长了25%,为1996年以来的最大年增幅;以技术股为主的纳斯达克综合指数大幅飙升了50%,为1999年以来的最大年增幅;标准普尔500指数也上升26%,为1998年以来的最大年增幅。自二次世界大战崛起后,美帝这些年越打仗越有钱。

科技、互联网从来都是双面刃,可以造人造物,也可以灭人毁物,就看接钮是在天使还是魔鬼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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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被微软授予终身荣誉的唐骏,离开了微软准备去陈天桥的盛大,他表示今后想多花点时间陪陪自己的家人和小孩。凡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政治,无论是外企、民企还是国企,因为严重的心脏病,另一位有传奇色彩的女打工皇帝吴士宏2003年离开了TCL。

8月16日,卫生部宣布全国非典型肺炎零病例,至此,全国共确诊非典型肺炎病例 5327例,死亡349人。

一边是火,另一边却是冰,在传统产业中,曾经风光无限的民族品牌却被西方割韭菜,2003年欧莱雅宣布收购“小护士”,这是欧莱雅集团作为世界第一大化妆品公司在中国的首次收购行为。这一年,三笑牙膏被美国高露洁收购,中国电池第一品牌南孚被美国吉列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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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万法唯心造,一念一天堂,一念一地狱。在西游记中,孙悟空再怎么跳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何尝不是高纬度对低纬度的致命打击。为什么在2003互联网战场上,马云们、张朝阳们为何由曾经的低迷到能够一路高歌猛进,而在传统产业,民族品牌却由最初的市场宠儿,变成被收购后的逐渐被遗忘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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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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