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能在《向往的生活》,看到这古早CP发糖——
迅磊重聚。
一见面,就是老友记信手拈来的打诨插科。
黄磊说:周迅,你是不是从小就叫妞妞,小名?
周迅:不是,是你叫我妞妞,就你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场小名的误会,竟然就这么误会了20年。
最后,在喊节目slogan时,市民老周也一如既往地翻车了。
“我们在一起就是,向往的生活。”
跟着大家一通乱喊,结果根本不知道喊的啥,耿直地满头问号:“我们在一起就是啥?”
市民老周,还是那股子沙雕可爱味。
如果要形容周迅,飘想到一句:苍老的天真。
少女时期像大人,大人时期像少女,沧桑和童真形成了她身上难以琢磨的复杂矛盾气质。
她身上有一种在时间中沉淀,又凌驾于时间之上的美。
她的演艺人生,和她本人的气质一样,是一种琐碎复杂到极致的空性,保留了天然的完整人性。
越是接近完整的,越是难用语言定义、概括。
但今天,飘飘试图用三个关键字,点出周迅这20年成长和变化的几个面。
幸运。
很多人说,周迅是幸运的。
包括周迅本人。
最直观来看,周迅最大的幸运无非两个字——
天才。
陈坤说,毋庸置疑,周迅就是个天才。自己演《像雾像雨又像风》时,根本不会表演,全靠周迅带着。
陈凯歌和她合作过两次,一次《风月》,一次《荆轲刺秦王》。
对戏的是张国荣、巩俐这种量级的演员,戏份又不多。
陈凯歌却不吝啬定义她为,“一个很好的心灵沟通者”。
非科班、非学院派,自成一派的野生天才表演者。
2009年,34岁的她,就已经轻松横扫三金大满贯,周迅的横空出世,本就带着世人津津乐道的浪漫传奇色彩——
周迅生于电影院,长于电影院。
父亲是电影放映员和海报画师,3岁起,小周迅就在那吃饭睡觉,看电影,看人。
在死的知识理论之前,她先认识的,是活的艺术和人味。
1991年,周迅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伯乐,《古墓荒斋》的谢铁骊。
演狐女娇娜,颦笑间情绪饱满灵动,根本没有面对镜头的生涩。
谢铁骊感叹过:“周迅将早年那些细微观察路人得到的积累,全部运用到了这部处女作中”。
天性受成长环境滋养、启发,天才被伯乐所挖掘,这固然是周迅的幸运。
但对于周迅的演艺生涯来说,另一种幸运,更为关键:整个影视创作圈,似乎都在有意保护周迅的天性。
周迅演艺生涯中第一个保护者,就是李少红。
1999年,周迅正式签约李少红的荣信达。
当时,李少红和周迅的经纪合同,是当时全国演员第一份。
但收到合同,周迅看都没看就签了。
面对周迅的信任,李少红只说了一句演员们梦寐以求的承诺——“别的你都不用管,只管好好拍戏。”
2000年的《大明宫词》,幼年太平公主一角,让周迅的国民度猛增。
周迅用少女的一行清泪,演绎出太平的情窦初开,留下了电视剧版“一见薛绍误终生”的经典桥段。
自此,国民少女周迅横空出世。
2000~2005年,是周迅提升国民度的关键5年。
李少红有意对周迅的特质,进行多方位的展示,让“人间精灵”的标签,深深刻在周迅的荧幕形象上。
2000年,小太平之前,周迅就开始探索灵气少女路线,第一个尝试就是《人间四月天》的林徽因。
2001年,又有《像雾像雨又像风》里,多病、阴郁又叛逆自我的杜心雨。
2002年,《橘子红了》里,隐忍、顺从又躁动不安的秀禾,在少女的基础上,又添了一层女人的知性。
这种多方位的展示,对于周迅的角色拓宽被市场接受,被大导注意,是非常有帮助的。
在荣信达期间,对周迅演技最有加持意义的电影之一,是2004年的《恋爱中的宝贝》。
电影中的宝贝一角,撕裂、古怪、疯狂,是小荧幕演员转型大银幕,想要自证演技,最求之不得的那类角色。
这个角色的表演方式,非常周迅,极度消耗、极度入戏,也极度危险。
周迅曾入戏入到出现幻觉。片子拍完了好久,重新一看,看一遍崩溃一次。
周迅22岁加入荣信达,30岁离开,转投华谊兄弟。
李湘曾耿直问李少红,为什么周迅要离开?
本以为会有“不和”的猜忌和敏感,但李少红坦言:“她已经把最宝贵的八年给了荣信达了。”
爱护周迅,似乎是影视创作圈里,大部分创作人的本能。
目光短浅、急功近利者,才会有意伤才、伤创作的“气”。
有慧眼者,从不忍毁珠。
多变。
都说周迅灵。
因为周迅的镜头,就像一块吸足了水,呼之欲出,但不是刻意挤出的海绵。
2005年之后,荣信达时期结束,周迅进入华谊兄弟时期。
这个时期,周迅的银幕形象,更入佳境,展现出了更大的角色张力。
内蕴驳杂,气质多变,且表现出的情感特质,常常是对立、撕裂、难以统一的那种。
2008年,《李米的猜想》中的李米,疲惫而执着,清醒又神经质。
她看似又韧又犟,随性随意,但你知道她的底色是迷茫而无力的,你总疑心她随时会倒下。
凭着这个角色,周迅正式坐稳“三金影后”的宝座。
同年9月,又有《画皮》中小唯,我见犹怜,懵懂痴缠,而又阴鸷狠辣。
你说不出她脆弱还是强大,因为她既脆弱又强大。
2008年《风声》里的顾晓梦和李宁玉两个女性,成为一种奇妙的互文。
李宁玉沉稳持重,专业能力强,处处护着顾晓梦,实则底色脆弱,被武田一逼就崩溃。
顾晓梦看似虚浮薄浅、天真弱小,处处受李宁玉守护,其实是心思绵长,内心强大的“老鬼”。
2010年,周迅正式离开华谊兄弟,开始“做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的角色,从此更加具有周公子自成一派的调性——多变、具有浓厚的生命感。
压抑又难掩,这是生命的原本面貌。
所以,她的每个角色,每个镜头,都会呼吸,会说话。
且是用一个镜头,说成千上百万的“人话”。
感恩。
尽管一路上,周迅是幸运和多变的代名词。
可她始终不变的,是对自己这份幸运的感恩。
2008年,在一个影视颁奖盛典上,周迅得到了“最佳电影女演员”奖,颁奖人正是发掘她的谢铁骊导演。
原本站在台上的周迅,立刻走到观众席,亲自搀扶谢导走上舞台。
谢铁骊说:“周迅当年第一部片子就是演小狐狸,可惜没能让周迅得奖,实在是对不住,《画皮》里的小唯也是小狐狸,这次颁奖就当是还周迅一个情吧。”
周迅流着泪回道:“没有谢导就没有今天的我。”
除了电影的引路人谢导,周迅对养育自己长大的父母,也始终心怀感恩。
时间拨回1997年秋天。当时独自北漂的周迅,还住在破破烂烂的地下室。
父母想她想得不得了,专程从家里赶到北京来看她。
为了不让父母难过,周迅临时搬到好姐妹的家里,告诉父母自己住得好、穿得暖,还拍了好几部电影。
父母怎么会被瞒住?可他们也知道女儿的倔脾气,于是在回老家前,悄悄地把身上的1000多元钱放在了周迅的包里。
2004年,周迅在北京朝阳区买下一套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把父母接到了北京一块儿享福。
直到现在,周迅始终感恩、也向往着父母之间温暖的爱情。
2019年的《奇遇人生》中,她说:我的婚姻观就是父母那种,我相信爱情,婚姻一定是美好的。
出道20余年,女演员层出不穷。
可周迅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也感恩时间带来的自然老去。
30岁那年的某一天,周迅仔细地在镜头里观察自己的脸。
她说:皮肤不像十七八岁的时候了,眼睛也不像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好高兴我开始变老了,我希望能得到相应的智慧,我希望能拥有相应的力量。
飘飘真心羡慕周迅,可以与时间自然相处,与生命的每分每秒达成和解。
在时光的洗练下,她始终葆有当初的纯真与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