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讲课后歇息,随手又拿过几页学生用过的稿纸。在背面做无意识的写字。字写的太烂,高二练过一段时间,甚至写作业时,也以练习写字的方式去写。不长时间,后来就放弃了。
听课记笔记时,是没法以练字的方式去写字。以惯性的方式划着只有自己认识的符号字,有时思路过于跳跃时,会划起“符”来,只有自己认识的符。做作业,一般是需抄写的太多时,或是有了思路时,都会惯性的写些别人不大能认出的字。
后来,索性就不管字的样子,甚至,纸上写的字,看着,自己都无法忍受。特别是留有痕迹,痕迹上的每一笔都显露着燥气与焦着。近几年,讲课之余无事,又添了新惯性,无意识的在稿纸上写字。明知道根本无用,不过有静心的作用。
昨日,挺奇怪,写出“万物生”几字后,头脑中出现“守拙”二字,落在纸上。又琢磨起“守拙”与“大智若愚”又有何不同。落在纸上确是“守拙”“拙”……一笔一笔的写着。浮现出往常不成样的字体。觉得落的每一笔,过的每一秒,都不会重来的时候,会不会不再心急。只有现下的时刻是自己的,不是前一刻,更不是下一刻。为什么要守拙,那是因为怕自己心思太活泛,思维太跳跃,就会筛掉很多信息。写字、说话往常都会很心焦,学不会慢慢来。以前总觉得手写字的速度太慢,赶不上头脑运转的速度。就像说话的速度,赶不上头脑中画面呈现的丰富性一样。实质上,将思维、意识拿开,心意落到现下的一笔一划上来,更不容易。真正的“守拙”是此吧。将意识、思维协调至现下的一举一动,才是真的难。头脑中明确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在做什么事,眼里看到的是什么……似乎很难。以往自以为是沉溺式的在做事,实质上多少是惯性的做,惯性的想,惯性的被触发,又惯性的来回跳跃。只是头绪没那么多而已。
想必,这番醒悟,与这几日的忌食有关。觉得可吃的蔬菜、水果、食物很多,可做的菜式也很多。但肚子就那点大,活动量也就那样。选择进食什么,如何进食就显得很重要。稍微眼大一点,就给肠胃造成很大的负担。会让自个的机体运转失衡一丁点。多多少少都会带来负担。觉得动植物很精,不会多出欲望,它们的自身系统会下意识的选择: 吸食营养、水分,繁殖等,不会像人那么贪、那么过度。
顺应天,顺应自然,顺应天与自然赋予人内心的欲望。想想,人本身从出生,来至人世,生长于社会人群中,被给予喂养、照顾,也即被烙印上人群里久积沉珂的习性,一并映照于身。犹似打开被喂养者身上的“潘多拉魔盒”,调动起所有的欲念,被灌输、养成人群里历年沉淀下来的习性、观念。被“喂养”长大很贴切。AI也是被“样本”喂养长大的。
人——被喂养者终其一生要做的事是: 处于沉疾、习性、观念各类铸就的牢笼里成长起来,而后有一天,能真切地发现自己身处的牢笼,并能够有勇气的一点一点回看渗入自己骨血的牢固观念。以为是正常并正确的欲念,尝试着将之从骨血中一点一点的洗出来,拿到月光下审视,回看自己原有的本心欲望。再去一点一点的摈弃这些过于用力、过于强加、过度开发的欲念。让自己顺应自己本心的哪点天与自然赋予的欲望。想起封神榜里的“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哪吒”。十三邀里,白日里碎一地,在黑夜里一点一点“缝补”自己的陈传兴。
再去审视“大智若愚”,并非是扮猪吃老虎,而是“抱朴守拙”。守自己的本心,顺应天地自然,勿生出过度的欲念。天地自然不是用来斗的,也并不是用来认识的,而是成为与天地自然一般的安稳自在、泰然自若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