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腊月二十。满街的闪烁着五彩的霓虹灯,人们努力打造过年的喜庆氛围。但打心底里,感觉这氛围与自己没有关系。过年,不再是那么期盼。
儿时,没有五彩的霓虹灯,只有一家家门口的红灯笼,但那过年的氛围却令人向往。
整个腊月,大人们准备年货。我们帮不了忙,只是掰着指头数,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大年三十,真正年的开始。早早起床,开始准备今天的事。约莫3点左右,在噼啪的鞭炮声中,开始贴春联“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将美好的祝愿贴在门上,飘动的门钱装饰着红红的春联,喜庆红火。之后是祭祖,这是一项严肃而神圣仪式。往往是一个家族。带着香、酒、炒鸡蛋等祭祀品,我们小孩子跟在大人后面,时而放一、二个鞭炮,噼、啪。时而比一比谁拿的炮多。到了坟上,看大人们烧香,烧纸,奠酒,我们装作很严肃很虔诚的样子,打闹说笑是要不的得。大人们做完一切,会喊:“黑蛋,过来给你太爷磕头。”我们便走过去,学着大人的样子,跪好,磕头作揖。其实,我们更感兴趣的是祭品中剩下的蛋糕、点心、糖果类的。
请先人,过年,要把祖上过世的先人以神牌的形式请到家供奉,让先人也和我们一起过年,这事不用我们插手,有父亲做。我们小孩子做的就是每天饭前,先洗干净手,给先人上香,再端一碗饭(大家吃之前)給先人进献,这是后话。
晚上要熬夜的,那时没有电视。妈妈开始给我们分发糖果、核桃。每人几个,吃完就没有了。我们都特珍惜,舍不得吃。一家人围坐在炕上,父亲会给我们讲年的故事,听着听着,有些睡意,但不能睡得。我们姊妹三人开始玩纸牌,什么赶毛驴,玩十局,谁输的次数多,要把舍不得吃的糖给另外两人,每人一颗。玩着玩着,关键时刻开始耍赖皮了,偷牌啦、藏牌啦,谁都不愿意把糖输掉。玩着玩着,就过了十二点。
十二点过后,又有新的仪式,接灶爷。腊月二十三打发灶爷去转娘家,初一早上接回来,越早越好。我和哥哥的任务就是端贡盘。在一阵阵的鞭炮声中,灶爷接来了。
那时候,过年令人期盼,过年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