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午夜的一个时刻醒来
耳中满是寂静的声音
空气在耳中流动
心脏在血液中的回响
风吹过窗帘的褶皱，它轻轻的抱怨
我睁大眼睛盯着白墙上的黑暗
这是第一秒
我想到了你，忽然间，无来由，不明所以
我想到了你
如同我突然在这个午夜的时刻醒来，一样
突然，不知所措，略有兴奋
在黑暗里，你，并不全面，只有虚幻和安详
黑暗里的你在黑暗中用墨色的眼睛看着我
我只看到了你的一边侧脸
比另一边更美丽
你的身后，是远方黑色的无尽
我看着你，在无尽中眨着一只眼睛
你的左眼看着我的左眼，我的右眼看着你身后的远方
这是第二秒
我忽然想起这是你相机中的一张，照片
拍于一个黄昏将近瞌睡临头的下午
我喝了一口冰酒，你抽着水烟，自拍了一张
顺手递给我来的相机上就是这么一张
照片，是你，一只左眼，背后是无尽虚光浅淡的天空
不过你此刻的确在远方
如同之前所有的岁月，氤氲开化在你的泪水里
而你的左眼，在
我的梦里闪动了一下，惊醒
我在一个素洁无光的午夜
我想，我是看不见什么
还是
我想你了
这是第三秒
于是我在你的注视下又睡了，闭上眼睛
你却依旧在那里
或是从未来过的你，还在远方对着清夜失望的叹息
神未给予你的启示，在我梦里
在我的命里，闪动了一下确证它是存在它是无限
于是我在你的注视下，睡着了，不再做梦
只与你对视
这是第四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