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希望得到很多爱,如果没有爱,很多钱也是好的。如果两者都没有,我还有健康。我其实并不贫乏。”这是我对喜宝一直讨厌不起来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俗话说的那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所以对于姜喜宝这个女人真是无法喜欢也无法讨厌。
去了解姜喜宝是件十分令人心碎的事。这种心碎的感觉不是那种“怦”一下被击打的感觉,而是随着你的了解,心一点点被瓦解的感觉。看到二分之一的时候会想要看不下去,尤其是喜宝面对汉斯被杀的时候,如果在戏剧里,这里应该被叫做类似转折点的关键之处,从这里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喜宝真的爱汉斯吗?在我看来,是不爱的,就像动物的本能是寻找温暖一样,唯有汉斯的茅屋能让喜宝在不吃安眠药的情况下睡着,这可能就是一种所谓的安全感。但在勖先生的城堡里喜宝是孤寂的,是没有安全感的,所以勖先生将喜宝的安全感当做是喜宝爱汉斯的依据,从而扼杀在喜宝世界里仅存的那么一丝安全感。
“在爱情的世界里,谁先爱上谁,谁就输了。”可能这句话能够很好地解释喜宝和勖先生之间的关系,他们可能互相喜欢着对方,但他们也互相对抗着彼此,谁也不愿意去先爱上谁,谁也不想输。但我想在喜宝身上让我去思考的从来不是她到底爱谁,而是作为一个女子,她的可爱与可悲之处。白落梅曾经说过:“一个过早洞悉人情、知晓世事的人是悲哀的,有如独自在悬崖峭壁上舞剑,无人应和的时候,他只好选择粉身碎骨,纵身一跃,这意味着重生。”我想这句话能很好地形容喜宝的一生。喜宝是什么时候重生的呢,可能就是在勖家的后花园遇到勖先生的时候,可能就是在她在拒绝勖先生请求却又后悔折返的时候,可能就是在她看到那一抽屉的现钱的时候。她纵身一跃,企望着粉身碎骨,但她最初重生得不够彻底,她仍然留恋着悬崖上的寒风冷景,所以无论是汉斯还是宋家明都救不了她,她只能在最后的粉身碎骨中重生。如果去喜欢喜宝,我无法接受她对自己的每一次选择;如果去讨厌喜宝,她已经粉身碎骨了,我又由何来地去讨厌她。
对喜宝来说,书中文字对她的表现是苍白的,你可能在字里行间就会去轻易地讨厌喜宝;但当你了解喜宝以后,你可能仍然是讨厌她的,因为她不会成为你的朋友,她只是每个人自己的一部分缩影,一部分自己不愿去承认的缩影。
如果可以,我不想讨厌喜宝。但如果没有必要,我也不想喜欢喜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