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几天会炎热难耐,谁曾想吹起了寒风,下起了秋雨。虽然酷热烦躁,但到这秋风秋雨都来时,却更为难熬。
今日寒风更紧,树叶沙沙作响,且屋外的鸟鸣不减,更见乡下祥静。自想,既得闲静,倒不如去到田野水旁,游戏几番,定不肯让这难得的闲静变成了无聊,反郁闷了自己。
才出门,一阵风砸来,甚寒!害的我浑身汗毛直立,这倒不能怪她寒气袭人,谁叫我这等天气还是短袖短裤,要怪就怪我“不解风情”吧!双手插进裤兜,漫步而去。
心想着那些瘦瘦的长长的,这条接着那条,那条连着这条的田埂,不由得加快脚步,待我走近时发现田埂两旁尽是些枯黄的野草,才想起今日离秋分时节也已有些时日了。我蹲下细瞧,有好些都残折在小道上,还有些陷在泥里,只有不多的还依然保持着美丽的曲线,虽是枯黄,却是由明暗黑灰的不同,聚在了一起,方显出这般秋色。古时的那些画家所画的水墨画,不也是在墨色的明暗浓淡的变化间展现了诗意和美。不成想这些画家也是从这些枯黄的野草身上得出了感悟,那这些残折的野草不就成艺术之师了,这我可不敢怠慢,定要小心的走在小道的中间,挪步向前。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池塘,水面上横梗着零散的枝干,又有几处黑片浮在水面,不解。只是我还未走近池塘,水面上就有一只野鸭踏水飞走,不过,他们似乎不善飞翔,即使被我惊吓,也只是煽动了几下翅膀就在水面游起来了。其实我也不曾明白它是何鸟,且叫它野鸭也无妨,反正定不会在卷子上遇见。向野鸭游去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折断一半的树跨在水里,好不寻常,再走近,树干的嶙峋之态,越发显然,直至跟前,姿态沧桑,好生残败。不觉得记起,这原本是棵柳树,不过是这个池塘边上唯一一棵柳树,它之前的绿叶我是见过的,那绿叶在春风中摇曳的姿态我也是见过的,可今日倒见它如此,却不能记起那是那年的春天。
不时的能听见“咚”的一声,当你眼神移过去时,却又不见了踪影,难道这池塘里还有鱼,这可喜着我了,心想,今日你不待见我,待我得空时便来钓你。鱼没见着,倒发现了几片残破的荷叶,原来先前看到的黑点竟是这等佳物,美哉!方才下过雨,这残叶上依旧凝聚着些水珠,随着荷叶在池塘上浮动着。荷叶上破裂的纹路曲曲折折,但又自自然然,可谓不可方物啊!是何人所种?记得这个池塘里原本是没有荷的。一如那柳是何时没的,这荷又是何时有的,我竟全然不知,倒像我是乡间野人,此乡之过客。
站在这池塘边的一块青石板上,望着周遭的一切,心情不知如何安置。水面上的波纹,倒是让我好奇,一层接着一层,不慌不忙,于此中似得了一种飘逸之感,想必在岸边行走时,或在船上,皆有此感。这倒叫我羡煞太白,可以在长江里御舟而游,想必那种飘逸自在之感是何等甚之啊!两岸青山又是如何的向身后飞去!想想也感叹不尽。只是如今之世,长江上的客船已停航大半,驾舟游长江,梦矣!幻矣!
思绪飘的太远,不好,容易伤感!好在啊!一般我都能拉的来回来。
行文至此,夜已深,可窗外的秋风未止!即使如此,还是该辍笔了,若再让思绪随秋风飘扬,指不定就遇见了什么可爱的人或物,到那时再想拉回来,可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