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朵朵鱼

苏子叶，苏州人士，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幼时心思机敏，聪明伶俐。凡四书五经及诸子百家学说，过目者皆不忘。先生曰:“此子日后必成大器！”父大喜，于府内设席，宴请乡邻，三日方休。

然十岁有余，母因病辞世，叶伤心不已，性情大变。终日呼朋唤友，嬉戏玩耍，未曾读书。父怜其丧母之痛，未阻之。及至今日，游手好闲，欺凌弱小，吃喝嫖赌。除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近日听闻新开倚翠阁，姑娘皆能歌善舞，吟诗作对，且面貌不俗，身材婀娜。最惊为天人者乃素羽。苏州四大才子，欲阻其威风，皆败下阵来，自愧不如。

叶与友前往，欲一睹仙姿。及至倚翠阁，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皆为男子。叶身旁小斯，予钱财阁内掌事者，坐于正桌。

然歌舞未开始，叶遂与友闲聊。

叶曰:“可知这女子是何来历？”

友名峰，曰:“此乃又一出奇之处。这倚翠阁闻所未闻，忽三日之内，崛地而起。排场之奢华，不亚于京都丽春院。有好事者欲查其背景，未有所获。莫不是京城哪个达官贵人暗中操作？收敛钱财？”

叶回曰:“亦有可能收集情报也未可知，朝廷纷争，向来不择手段。”

忽闻音乐声起，宛转悠扬，室内寂然。现六名女子，荷袂蹁跹，羽衣飘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

众人皆叹，陶醉其中。一曲舞毕，掌声雷动。

少顷，一红衣女子从天而降，宛若天仙。

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丹唇皓齿，素手纤腰。仙袂乍飘兮,闻幽兰之馥郁;红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曲毕，无人应声，皆陶醉其中。顷刻，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叶惊叹道:“天下竟有如此之尤物！”

峰曰:“可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叶不以为意:“这有何难？不外乎金银钱财。”

峰摇头:“非也，非也。十步之内，男子皆不能靠近。曾有人欲强之，突发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止。待离去，一切如常。不信，再为之，同前。旁观者有一勇气可嘉，欲试一次，同前矣。”

叶不信，偏以身试险，峰阻拦不住。

叶先以重金求见，准。进入内室，幽香浮动，心驰荡漾。

素羽姑娘已备好酒菜。叶至，羽观其不语，美目流转，忽道:“公子，素羽等您很久了。”

叶大为惊叹，心内狂喜，莫不是自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固得美人之垂青？

叶喜不自禁，美酒佳人在侧，好不快活，如若梦中。

次日，城内皆传，叶乃天人之福，无不羡慕。

倚翠阁内，轻云与素羽围桌而坐，饮酒品茗。

“素羽姐姐，可认准了？那叶公子真乃当日救命之恩人？”

“嗯，当日余于树林间，奄奄一息。叶公子路过，怜我一命呜呼，特为我包扎伤口，才得以活命。起初我恐其夺我性命，以爪抓之，故其脸有疤痕半尺有余。”

“或许这疤痕为巧合也未可知？你从未了解，怎如此肯定？坊间传闻，此人不学无术，欺凌弱小，无恶不作。哪怕他是恩公，这恩不报也罢！否则岂不是助纣为虐？”

素羽沉默不语，良久方才出声:“若真如传闻所言，我更要帮助恩公改邪归正！”

“姐姐可思虑清楚了？千年以前，你只是一只小狐，历经千辛万苦才修炼成人形！世事轮回，恩公或许早已忘记你。值得吗？”

羽仍不改初衷。

叶从此摒弃好友，与素羽游山玩水，饮酒品茗，快活似神仙眷侣。情意浓时，不免云雨一番。

相处数日，叶甚喜之，亦欲迎娶素羽。

素羽曰:“吾虽无才，却也不愿嫁与汝等游手好闲之辈。听闻汝幼时聪慧无人能及，何以至此？逝者已逝，生者当存，此为正道。”

叶乃真心娶之，复发愤图强。其天资聪颖，不出数月，家中繁杂之事无一不通，可独当一面。

父大喜，似年轻十岁。恰逢五十大寿，设宴府内。高朋满座，把酒言欢，更有歌舞助兴。

歌舞者，素羽也。

舞毕，叶欲留羽用膳。却见羽大惊失色，所谓何事？

“与你同桌饮酒，脸有疤痕者为何人？”

“乃吾兄也。其疤痕自出生便有之，吾兄自惭形秽，罕出家门。吾与其交好，固假以疤痕于脸上，可以假乱真。”

羽闻其言，站立不稳，素手将叶之疤痕撕毁，俊朗非凡！

羽心上酸楚、自责，悲痛欲绝，不能承受，先行离去。

叶不解，束手无策，心下猜测一二。

倚翠阁内，素羽泪流满面。未曾想天意弄人，芳心错许，悔恨至极。忽想起临行前祖母赠与锦囊，速取之。内有药丸一粒，曰美颜丹。服此丹者，疤痕全无。原来祖母竟料到今日之事！

羽将去往苏府，叶却立于门外，面容哀伤。

羽无暇顾及，道:“吾有良药，可除兄之疤痕，需见之。”

叶虽疑惑，但闻良药可治兄之疾，欣然安排。

叶之兄，名寒，其模样与叶七分相似，因感其样貌骇人，固常年以纱遮面。听闻有良药，惊喜不已。

及见素羽，感恩戴德。

素羽心内繁杂，寒已全然不记得她。也罢，自己已不是清白之身，如此相忘于江湖甚好。

三日过后，寒脸上疤痕已然消失。羽心甚慰，除此之外，却无其他，然叶之音容笑貌却盘旋不去。

羽思己之过，不复与叶来往，任叶如何哀求，不为所动。未相见，思念更甚，乃至形销骨立。

羽欲寻祖母，侍奉跟前，将这凡尘杂事悉数忘却。忽闻寒一月后大婚，未婚妻乃知府千金惜默，可谓门当户对。

羽心伤，邀寒聚于西湖酒家，将昔日之事悉数告知，悔其未报恩。

寒万万不曾想到，与羽竟有如此渊源。然千年已过，寒之心上人乃惜默，于羽只余感激之情。

“汝助吾复其容貌，此乃报恩也。从此，自不必挂在心上。”

羽会意，与寒惜别，欲往森林之中。

叶忽现，面容憔悴，形容枯槁，不复风流倜傥。谓羽曰:“吾心唯汝，不知汝心可曾有吾？虽非救命恩人，情难留乎？吾心未变。”

羽泪湿衣襟，忆往昔，悲喜交集。“你我人狐殊途，恐遭人闲话。”

“吾愿与汝远走天涯，惟愿常伴身侧。”叶目光如炬，言语真挚。

羽深受感动，暂别子叶，回林中与祖母商议。

祖母思虑良久，拉羽入怀，“吾孙既已报恩，则可另觅良人。然人类心思难测，恐难周全。若那苏子叶今后变心，可苦了吾孙。”

“羽儿与之相处数月有余，坊间所言皆为过去。”

“既然如此，祖母唯有祝福。扬州知府夫人昔日受我恩惠，与我交好，汝速去拜见，央她收你为干女儿。如此，方可与苏家结亲。”

羽喜极而泣，拜别祖母，直往扬州，见知府夫人，说明来意。知府夫人即刻命人与苏州苏家提亲。

叶不知情，满心忧愁，遍寻不见素羽，于房内只身饮酒，“好你个素羽，将我心勾走，却不还回来。如今却在何方？”

“汝竟敢言语！吾命人来提亲，非但不喜，唯喜杜康。汝以何颜面见我？”

叶突闻羽声，以为幻觉，继续饮酒。及至手中酒杯被人抢夺，方醒悟过来。继而狂喜，与羽相拥，感激涕零。

翌日，城中百姓奔走相告，苏州首富十日后双喜临门，兄弟同时娶妻，将设宴十日，八方来客，随意尽欢。

365无戒极限挑战训练营 第27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