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成蝶——解读《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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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套中人》的时候,我害怕了。

因为我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也在套中,也在作茧自缚。再读的时候,我更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先从故事的主角别利科夫说起。

套鞋、雨伞、棉大衣,是别利科夫的典型大“套”装。细节处,作者也不吝笔墨,多处进行详尽的刻画:竖起的衣领,墨镜,绒衣,耳塞,卧室,蚊帐,被子等。

他的口头禅:“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端!”他视官方禁令和规章为圣旨,对不确定因素怀着极大恐惧。

我一直在纳闷——他到底在怕什么?

再看本文发表于1898年。此刻,俄国经济上也经历了第二次工业革命,资本主义经济迅速发展,各种思潮也在各地迅速传播。但政治上处于沙皇亚历山大三世的专制统治之下。自由经济与专制统治的畸形结合,让俄国成为帝国主义链条上最薄弱的一个环节。此刻,面对日新月异的变化,各种思潮的传播,沙皇的统治更加专制,更加令人恐怖,令人窒息。别利科夫就生活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环境中。他没有安全感,极端恐怖。为了逃避现实,他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装在套子里,试图获得一丝安全感。

他到底在怕些什么?

看他后来的崩溃,是因为“这事闹到后来校方会勒令他退职……”他最怕的还是失去饭碗。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亦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想起陶渊明的“不为五斗米而折腰”。可是,按照需求的不同层次,生存的确是第一需要啊。别利科夫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呐。

再看别利科夫的另一面。他也想和同事保持良好的关系。他认为这是他的责任。而且,他努力了,行动了。他还善意的提醒柯瓦连科行事要慎之又慎。

这儿,我看到了别利科夫的善意与努力,尽管很迂腐。他会为了自己认定的责任而负责到底。这也是一种善良,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逻辑思维进行的。哪怕是告密,他也只是为了不被曲解,为了自保。只是,他呆在套子里太久太久了,他的思想言行都让这个原本就污浊不堪的社会更加令人窒息。

正是他所做的一切把他推向了深渊。

可是,别利科夫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员,小人物一枚。他为何能控制全城,而且是整整十五年?威慑力如此之大?他的恐惧,他的多疑,他的告密,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不安。他们都怕因为别利科夫而影响了“有头脑,极正派”的形象。

原来,他们在竭力维护“有头脑,极正派”的形象。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套子!也是社会大环境使然——像他这样的套中人有多少呢?

后文反复重复这句话,他死了,而社会依然窒息,与他控制全城这个情节相暗合——其实,他,不是他自己,他代表了整个社会。

人人都是套中人,人人都在作茧自缚。

当时,只有别利科夫让周围人感觉到了窒息。他们想要呼吸新鲜空气,在寻求着突破口。于是,集体出动,兴奋地撮合一桩他们自己也觉得不合适的婚事。因为无聊,也因为压抑的太久。而这桩婚事,却逼得别利科夫开始崩溃,直至死亡。因为瓦莲卡两姐弟的自由而正直的个性。他们是昏暗里的一抹鲜亮,是乌烟瘴气里的一团新鲜空气。当绳捆索绑遭遇自由解放。当迂腐遭遇活力。矛盾骤然升起,情节因而曲折生动,把故事推向高潮,让悲剧人物彻底崩溃。

新旧交替,新陈代谢。未来是不断变化的,因而也更加美好。这是历史的必然。因此,从社会的角度来看,别利科夫死的大快人心。但是,别利科夫死了之后,不到一周,生活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很出乎大家的预料——空喜欢了一场。因而,更加让人深思。

原来,我们都是套中人。

故事主题因而深化,升华。只不过各自套子的颜色不同,而已。

此刻,我想起了一件旧事。几年前,我在办公桌上方的墙上贴一张朱自清的《匆匆》中的一段话,以警示自己珍惜时间。过了不久,同事就提醒我说,天天看着那标语,总有一种负疚感。但又没什么奔头,混日子熬退休,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原来,他们也被套住了。

于是,我把标语悄悄撕下。给他们松绑,让他们重获自由,内心坦然。

你的套子是什么颜色?

取决于你所处的境地及你对自己的看法。当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衣食住行就是你的需求,你不得不为之奔忙,而顾不上其他,甚至包括礼义廉耻。

生存——安全——爱和归属——尊重——自我实现。

能生存了盼望安全,有了安全渴望爱,爱着就想获得尊严,能够自我实现。每到一个阶层,总盼望着更高一个阶段,直到生命的自我实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都是套子。只是,层次越高,境界也越高,内心就更自由,直至知天命,无悔人生。正如如一老师QQ空间签名“尽心知命向白云”。

这是一种真正的自由,也是一种看透红尘后的理性。

我呢?也想要自由!

唯有努力超越。

三、【设计】

作者为什么称别利科夫为套中人?请你从他的外貌、言行举止及思想等方面找出最典型的例子来说明。

别利科夫为什么把自己装在套子里?他到底在怕些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害怕?

别利科夫只不过是个小人物,他为何能控制全城整整十五年?他的死亡为什么让周围的人感觉大快人心?他死了不到一周,大家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闷和压抑,这又是为什么呢?

作者为何在本文结尾处反复强调:“将来还有多少套中人啊!”你认为自己也是套中人吗?如果是,该怎么从套子中走出来,破茧成蝶,飞向自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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