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摸索着放在枕边的手机,惺忪的双眼扫一下屏幕上的时间,还没到上课的点。她揉揉眼睛盯着房顶发呆。回想着'做的乱七八糟的梦,竟然梦到了高中时她喜欢的那个男孩了。男孩的样子还没有变,瘦瘦的,就连他脸上的那几个痘痘都还在。
高中是忙碌的,太阳还没升起的清晨带着丝丝的凉意,朵儿习惯抱着一本历史或政治书去教学楼的连廊上。她总是要坐一个可以看到学校大门的位置。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照在书上,那密密麻麻的字开始变得刺眼缭乱。校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多,安静的校园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朵儿索性丢下课本站起来看着涌进教学楼的人群。她知道他会骑一辆自行车,习惯穿一件蓝色的外套——是天空的蓝色,蓝的纯净。当她看到人群中出现那抹蓝色她会变的兴奋起来,她会深深的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举起的左手放在眼前遮住渐渐强烈的阳光。不是每天早上都可以幸运的看见他的,遇不见的清晨,朵儿会有点失落。 那个男孩不算高也不算帅还有点内向,吸引朵儿的应该是他的博学多识吧。他写的一手好字,也会写漂亮的文章,有思想有主见。在那个青黄不接的年岁,朵儿觉得她遇见的就是百分百男孩啊。
朵儿喜欢塞着耳机听《那些花儿》,朴树低沉的诉说,又像是喃喃自语,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朵儿和阿季说,阿季啊,有一天我不喜欢他了怎么办。阿季总嘲笑她说当你不再喜欢他的时候怎么会难过自己不喜欢他了呢,真傻。而后就是一连串的笑声,不是银铃般的。
阿季。至今朵儿都不知道该怎样定义阿季。她们一起逛书店买最爱的杂志,同样喜欢着安东尼那个写文不加标点的温暖大男孩,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朵儿总习惯听阿季说个不停,只有说到那个男孩时,她才会喋喋不休。
阿季曾寄给朵儿两张西藏的明信片,上面印着转经筒和雪山。寄出和收到的地址是同一个城市,那时阿季的教室在三楼,朵儿的教室在二楼。阿季说等我到了西藏我一定会寄明信片给你的。好,朵儿答应着,那等我以后到了西藏,也给你寄。那时她们觉得未来好长,梦却触手可及。后来高中毕业后阿季没有到达西藏,只到过青海,那天正好是情人节,她微信群发了一条七夕快乐。没有明信片。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走散了。就像朴树唱的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朵儿有想过,等高中毕业,就告诉那个男孩喜欢他。笨拙的朵儿试着去和他聊天,隔着屏幕朵儿字字斟酌的问,你知道鲁迅那篇《铸剑》里的诗是什么意思吗。现在,关于那篇《铸剑》她只记得两个名字了,干将,莫邪。
朵儿想那个男孩应该是知道她喜欢他的,傻傻的朵儿发错过消息,她不知道QQ断网发不出去的消息等连上网后会自动发出去的。
高中最后一年发生过很多事,包括那个男孩摔伤过,听别人说他摔伤的那一刻说他想木木了,木木是他女朋友。朵儿知道他们在一起后在心里有祝福过他们。
老狼唱 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朵儿对于毕业不伤感,她早就厌倦了这里。她渴望飞翔,她想长一双翅膀,她想飞去更远的地方。
她听说男孩高考失利又复读了一年。复读的这一年里他胖了不少,性格也开朗了很多。庆幸复读的这一年男孩没有被压垮,只是朵儿实在想象不出男孩胖胖的样子。
……
“那些我们以为发生过的事情,其实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流年未亡,夏日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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