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血亲浓于水
时光替小艾的一趟寻亲之行解开了纠结在小艾心里多年的疙瘩,小艾利用周末休息的时间和时光还有军旗专门回了老家,去看望依然卧病在床的弟弟小虎。
多年未见的姐弟俩先是抱头痛哭一阵,转而各自诉说着对对方思念的衷肠。小虎毕竟年轻,本来住院治疗一周就可以出院了,正好赶上时光开车来,就跟医生商量着想提前两天出院,医生叮嘱再三之后同意了,两家人就着时光的车赶回了小虎的家。
关丽张罗着晚饭,军旗带着小虎6岁的儿子蛋蛋在院子里玩儿,小艾、小虎和时光在屋里聊天。小艾看着自己20年前生活过的屋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更旧了,更破了,她知道弟弟的日子一定过得艰难。
小艾建议小虎买一辆农用三轮车,既能方便自己伺弄庄稼,又能通过出租赚一笔额外的收入,还建议小虎在前面院子里栽一些果树,后面院子挖一个大的鱼塘,养些鱼,卖鱼也好,做小型钓鱼场也好,总之会给小虎带来不小的收益,日子会改善很多。
小虎一直在农村,没受过多少教育,继承了父辈的贫穷和短浅的视野,导致了他虽守着前后偌大的院子,却不知道如何利用。姐姐这么一点拨,小虎豁然开朗,他不怕干活,不怕辛苦,他太怕贫穷了。时光给他的20万他已经花掉了将近3万,他把这个事情也跟小艾说了。小艾看了一眼时光,严肃地跟小虎说,钱不能要,但可以借,这个钱算小虎借的,她相信小虎在几年之内就会有这个能力,不仅能还上这笔钱,还能彻底改善自己的生活,给蛋蛋树立一个好榜样,给自己的将来买一份最靠谱的保险。
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三个人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小虎一家。时光对小艾的做法很是称道,他夸小艾很理性,小艾给小虎支的招很适合小虎干,而且一定能干成,他们就只等着小虎的好消息了。
小艾本来就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和时光相处这么长时间,从时光身上获得了很多正向能量,又通过学习进修看到了另外一番天地,她知道给小虎钱是最不明智的做法,因为“鱼”总有吃完的时候,而“渔”技就不同了,它可以跟着小虎一辈子。再疼爱弟弟,也不能替弟弟生活,应该让他学会去面对生活当中扑面而来的一切困难,接受它们,解决它们,获得自身成长的力量。
接下来小艾要做的事是面对雷子,小艾已经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她决定原谅雷子,让雷子和军旗父子相认。
第二个周末,小艾带着军旗,由时光开着车,二顺子和小丝陪同,一起去到雷子“工作”的小区找他。待到小艾看到满面风霜的雷子,穿着破破烂烂的一身绿蹬着倒骑驴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小艾惊呆了,她做梦也不会想到雷子会沦落至此。
军旗下了车,喊了声“爸爸”,雷子像木头人一样呆立在那里,半天没缓过神来。军旗跑到雷子身边,拉着雷子的手,把雷子拉回到现实中来。
雷子有些手足无措,他在心里对军旗是愧疚的,比对任何人的愧疚都要多,他总是怀疑军旗是别人的野种,从没有对军旗像正常的父子那样付出过爱,父子俩最亲密的时候还是在一起下军棋那会儿,那还是军旗上小学的时候,雷子也就是没啥可干哄孩子玩玩,再没有什么其他可供玩味的任何有价值的回忆了。
可今天,军旗来了,心似水晶一样纯净的军旗喊了他“爸爸”,还拉着他无比肮脏的手,他还有什么可求的?雷子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搂着军旗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不停地说“对不起,儿子,我错了,原谅爸爸吧!”军旗备感委屈地陪着雷子一起痛哭失声,站在远处的小艾也禁不住热泪盈眶。
二顺子看到这一幕,倍觉感慨,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身新衣服来到雷子跟前,告诉雷子,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就好,今后好好做人。他给雷子换了个“工作”,到他所住的小区物业当一名管理人员,让雷子好好表现,绝不再犯浑,给军旗当个榜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雷子差点就给二顺子跪下了,对天发誓,要是他雷子再犯浑,就让老天爷闪电电死他,打雷劈死他,让他死无全尸。雷子这一顿毒誓竟把大家都逗乐了,二顺子拉起了雷子,叫他立即换上衣服,中午二顺子请客,大家吃一顿尽释前嫌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