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关系就像甜甜圈和鼠尾草。”
“很美好的样子。”
“不。”A转身“我的意思是没关系。”
被对方的愚蠢所怔住,A无奈地摇头,匆匆走了。
世上有什么问题是不能用理论解决的呢?如果有的话,那就提出一个“某问题无解理论的理论”,A通常不能理解为什么人们会有愚蠢到难以置信地步的想法,明明是用大脑最边角的褶皱就可以得出分析结果的事。这是A最困惑的地方,甚于薛定谔的猫。
他们说如果A不选择法学的话,或许会露宿街头,活生生饿死,其咄咄逼人的嚣张可以立刻打消你给A提供施舍的想法,就是说乞讨都不能作为最差选项,这个疯子只有一个选项而已。
“你知道吗?有时候你无情到不像是个人。”
A面无表情地转向说话人。
“谢谢。”
从上可见,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机器,仅此而已。
通常不会有人主动和A搭话,谁会对一个面具感兴趣呢?一般的话题都可以被A严厉地毙掉,什么是“不一般”的话题呢?理论,仅此而已。即便是爱情这样感性的话题也可以转向冷冰冰的文字理论,神奇的是想找到反驳A的点,实在是有些困难,到最后只能用那种:啊,这不是理论可以解决的,这是人的感觉,要去感受才可以的。如此搪塞的话语才能堵住A的强攻。大家对着这个机械头颅没辙,只是建议A去自己好好体会一下再来进行这些高谈阔论。难免大家会讨厌这种自视居高的锋芒毕露者,用上帝视角指挥着人们应该做什么,怎么看待事物,真是讨厌极了。
“A你认为什么是爱情呢?用你经常上油不会吱呀吱呀叫出声的脑袋给我们答案好了,这是你最擅长的事吧?”
“爱情是双向的选择与被选择。”
“就是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你这样的关系吧。”
“用你那从来不上油也不会吱呀吱呀叫出声的脑袋帮我计算一下发生概率”
“这要怎么算?你怕是强人所难。”
“七十亿分之一的平方而已,很难吗?”
“等等等等,你用七十亿做分母吗?除去一半才能得到异性数量,再除去那些结了婚、倒在病床上、老到不能说话什么的人,剩下的人才能做分母吧。”
“爱情的条件,你在说爱情的条件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除掉一半,这种歧视问题我不和你深入讨论,尽管你的思想是错误的。后面那些,你只关注了这些人的部分不可爱,众所周知人必然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爱一个人是被对方所长吸引,足矣盖过所有缺点而陷入疯狂的迷恋,凭什么剥夺那些人被选择的权利,他们的所长并没有被抹杀。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没有人会迷恋他们的擅长。”
“好吧好吧,七十亿分之一的平方,这样低的概率与现实概率不符啊,你我身边不乏恋爱者。”
“那不是爱情。”
“哦!是吗!A君真是说出了非常大胆的话呢!”说着他指着边上围观的情侣。
“A说你们之间不是爱情哟!这像话吗!”
“我是说”
面对冲过来要与其理论的情侣们,A非常想要解释完刚刚的话,但是无论如何也没人听进去,何况在组织语言之前还要躲过那些闪烁而来的拳头才行,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的糟糕一幕,场面十分混乱,从最开始的两人讨论变成了一场单人批斗会,我实在是无法忍受,快步从走廊的另一端跑过去,在人群当中快速筛选出最会吱呀吱呀的脑袋,顺着它找到肩膀,手臂,把A拉了出来,再跑到走廊的尽头,找到一个不会被拳头找到的小教室,砰地关上门,两人背靠着门小心翼翼的喘着粗气。
“为什么不是?”
“什么?”
“为什么不是爱情”
A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花一分钟平静一下,面对这种“不一般”的话题,不由自主地准备严肃对待。
“在如此小的概率之下,人几乎不可能实现爱情。”
“可他们正在一起。”
“是的,仅仅是在一起而已,一个题目的最佳选项是A,次选项是少数的B,再次是稍多一点点的C,依次下去直到大面积的Z,在几乎不能实现A的情况下,人还是会选择B或者C或者D,实在不行还会选Z。人会寂寞会孤独,他们总会作出选择。在选择C的时候,不知道还有选项A,就把与C在一起叫做爱情。”
“爱情一定要是最佳选项吗?即便是C我也很满足也很开心难道不可以吗?”
“那当A出现的时候呢?在你拿着十块钱看到一百块又只能留一张的时候?”
“当然是换一百块。”
“C会被抛弃,A取而代之。那才是爱情。”
“那,那C呢,如果这不是爱情,C可以因为对方为寻求A而被随意抛弃吗”
“哦!你挑战我,我喜欢。咳咳,理论上是的,道义上不是。一个人追寻自己的最佳选项,难道你可以去局限他吗?C应该高兴才是,因为自己的最佳选项不是他,这样他就可以去追求自己的A了。”
“我想你知道自己在为出轨辩护吧。”
“哦出轨,这种行径被当做不洁,人们不会为自己的错误答案负责,只是匆匆涂掉,然后换了答案。但负责是不明智的,负责就是要牺牲自己追求A的权利,还要担着对方追求自己的A的风险,自己反而会成为被抛弃的一方。”
“哦你认为两个C选项是不存在爱情吗,他们一定会有一方被抛弃。”
“不不不,那种暂时的欢喜,你们把它叫做爱情的话随你们的便吧,在A没有出现之前,这种感情是稳定的。你选的是Z,大概率会出现Y,抛弃Z的可能就很高,你选的是C,极小概率会出现A,那么与C的感情可以极限接近爱情,出轨就基本不会发生,两个C就可以在一起了,以这种近似爱情的状态到死亡。”
“看样子只有A对A在你这里才能称上是爱情”
“你触到关键了同学!我非常讨厌人们互相说的那些什么,永远会爱你,永远会怎样怎样,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们说的是对的,你是个不可理喻的人。”
“我是最可理喻的人,最可理喻到不可理喻,某种程度上你口中的他们是对的。”
外面的吵闹声散去,A说完就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准备回到刚刚的战争现场,当我看到A的方向不对的时候,匆忙拉住了A。
“嘿!你去哪儿?”
“回去。”
“?”
“我的材料落在那里,我要拿。”
就算是脑袋只有一根弦也可以奏出“那群危险的家伙就拿着材料守株待兔”的旋律,你或许可以又或许不能理解,在玩游戏的时候好不容易帮忙扛了一刀救起来的队友,在一秒以后又倒地的感受,那是绝望中带着恨铁不成钢,想着自己就不该多管闲事。所以为了不让队友再次倒地,我决定。
“我帮你拿吧。”
如果我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那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