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勇探黑风巧除害

“妖邪作祟祸苍生,扶困济危义相逢。行侠还赖张良计,初入江湖第一功。”却说敌酋蓝梓言既已伏诛,知府阮天宏率官兵将全村人安葬、打扫战场完毕,押着蓝熙颜回了苏州府衙,等待蓝熙颜的将是大明律的严惩。

楚君城道:“蓝梓言一死,师兄的线索也就断了,不过被我们意外发现了这一惊天秘密,也算不枉此行。”

“此事我已让阮知府火速呈报朝廷,相信朝廷会做好应对。当务之急是找到你师兄,敌人费尽心机抓他,他身上必有关乎国家安危的重要情报。”说到这,花君慕微微一笑,“至于线索,未必就此断了……”

“老花,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楚君城催促道。

“之前被抓走的言霁瑶来自极乐一派,而极乐谷距此地不远,我们不妨去极乐谷走一遭,事情也许会柳暗花明。”

冷逍遥道:“诸位请随我们回英雄会驻地歇息一晚,明早动身。传闻极乐谷几年前出现了一只神兽,凶猛无比,诸位还是白天赶路比较稳妥。”

“神兽?”众人大吃一惊。

冷逍遥捻须道:“极乐谷极少涉世,因此鲜有人至,神兽之说我也不是太清楚,你们可以去风灵谷找当地人打听。风灵谷与极乐谷之间隔了座黑风山,黑风山是通往极乐谷的必经之路,据传神兽就在此山中出没。”

花君慕道:“既是如此,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各位好汉了。”

是夜,龙吟涧聚义厅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冷逍遥为客人一一引荐英雄会诸多骨干,如帮会统战沐灵山、黑白双煞慕容沙秦予之夫妇、扑朔迷离贺钰沁、锋寒饮血段二少、妙手书生公子然等,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听了几位暮色村智歼虫王谷的事迹,英雄会帮众敬佩之心陡升,皆有意结交,过来敬酒的人一波又一波。能一下子结交到这么多的江湖豪杰,花君慕他们也是喜不自胜,推杯换盏酣饮至深夜。

第二天一早,三人辞别英雄会诸人,动身前往风灵谷。路上,见楚君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花君慕暗觉好笑,遂道:“楚兄,究竟什么事让你欲语还休?这样憋着不怕憋坏吗?”

楚君城终于忍不住说道:“花兄,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花君慕一耸肩,道:“你都憋得这么辛苦了,我怎么忍心拒绝?”

“花兄在朝廷是多大的官啊,为何连苏州知府见了你还得点头哈腰的?”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看来我不把事情说明白,你和苏姑娘都不敢和在下论交了。不妨告诉你们吧,在下只是在京师谋了点小官,论品级还不如他的正四品高,他之所以对我毕恭毕敬,只是因为我有这个……”花君慕淡淡一笑,又掏出了那块黑色令牌,“此物叫做盘龙令,是皇家信物,所到之处官员莫不听令行事。”

楚君城望着令牌,满脸艳羡之色:“原来如此,若是我也有一块这样的令牌,那游历天下便吃喝不愁了。”

花君慕闻言,神情突然趋于黯淡,苦笑道:“楚兄若是知晓此令来历,是绝计不会要的。”

“哦?这是何故?”

见花君慕默不作响似有难言之隐,苏雨兮连忙岔开话题:“之前花兄说苏州之行有要事在身,若是随我们去了极乐谷,会不会耽误了行程?”

“实不相瞒,我要去的地方,正是极乐谷。非我故意隐瞒,只因此事牵涉到朝廷机密,二位知道的越少越好。之后我们无意间撞破蓝梓言的阴谋,得二位同去极乐谷,看来也是天意。我们快点赶路吧,争取天黑之前翻过黑风山。”

“哈哈,这么急着赶路,花兄是怕神兽把你吃了吗?”

“我可不相信世间会有什么神兽,不过天黑走山路确实多有不便,搞不好还要在深山露宿。”

“你说到点子上了,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啊!驾!”楚君城一夹马腹,白龙驹驮着两人撒蹄狂奔。

花君慕微微一笑,催动坐骑随后跟上。三人沿官道疾驰,一个时辰赶到了风灵谷。

风灵谷地势力平坦,一马平川,东部黑风山拔地而起,绵延百里,将风灵谷和极乐谷拦腰隔断。仰望黑风山,山峰高耸入云,层峦叠嶂,与平原相比更显雄奇险峻。

黑风山脚,一亭一人一卦摊,摆摊的见有人到来,赶忙喊道:“算卦咯,先生我上知天命,下通幽冥,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指点你平步青云。算一卦咯,一张铁嘴说尽你人生祸福。美人儿,你要算一卦吗?”

苏雨兮笑道:“你这老先生,牛皮吹得可大了,不知道算得可准?”

算卦的一拍胸脯,说道:“姑娘你可别不信,方圆百里,没人不知道我铁嘴神算慕容筠寻的。”

花君慕道:“老先生,我等有要事在身,急欲过山,想请教下传说中的神兽之事。”

慕容筠寻闭目故作深沉道:“请教嘛不敢当,不过,想让老神仙开口,总得有点表示。”他一边说着一边摊开了手掌。

花君慕无奈,往他手里放了个东西。慕容筠寻但觉手心一沉,眯眼看去,竟是一整锭银子!他兴奋得蹦跶起来,完全没了“老神仙”的镇定,笑道:“大官人出手好大方,我看三位绝对是大富大贵之人,前途不可限量。”

楚君城打断道:“好了好了,恭维的话不必说了,快跟我们讲讲神兽的事。”

“咳咳……”慕容筠寻清了清嗓子,“这神兽之说,也是近年来才有的。从这一直往上走约摸七里地,有一险处,叫云天之巅,有神兽出没,袭击路人。据幸存者述说,它出现时,会发出嘎嘎的叫声,路人听到叫声就要拼命逃跑,稍有不慎就会被神兽吃掉。”

花君慕道:“既有野兽吃人,官府为何不管?”

“管过,可是没用,人只要一多,神兽就会遁逃得无影无踪,搜遍整座山峰也没有收获。官府几次搜山都无功而返,劳民伤财,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只在那里设立告示,警告过往行人小心为上,最好结伴而行。”

楚君城打趣道:“看来我们要会一会传说中的神兽了。要也能像千灯四侠那样为当地老百姓除去恶兽,说不定以后就有了风灵灯会来纪念我们呢。”

他越想越得意,突然胳膊一疼,发现是苏雨兮拧了他一下。苏雨兮嗔道:“好讨厌,人家担心的要死呢,老先生把神兽说得那么可怕,你却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

楚君城挠挠头,歉然道:“雨兮,你已经到家乡了,就回家等我们的消息吧。你和我们不一样,老花是有重任在身,而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师兄。前面山高路远,要面对的敌人更是狠毒无比,你犯不着再以千金之躯陪我们冒险了。”

苏雨兮小嘴一撅,不高兴了:“哼,你们别小看了我,要是没有我,你能打跑刁二狗吗?要是没有我,你们能全歼虫王谷吗?都到这里了,还敢丢下我独自去看神兽,呜呜呜……”情急之下竟然哭了起来。

楚君城顿时心软,犹豫片刻,双手终于缓缓地扶住了苏雨兮的柔肩。苏雨兮娇躯一震,俏脸绯红,但是没有闪躲。

楚君城柔声道:“雨兮,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就让我们一起去闯闯这黑风山,不管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凶神恶兽,我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你有丝毫受伤!”

苏雨兮听他说得真诚,一下子破涕为笑:“真的吗?嘻嘻,那我们快登山吧。”

白龙驹和疾风不愧是极品骏马,驮人登山仍是如履平地。中午时分,坡势渐缓,竟是到了山脊之处。前面地势平坦,两边的树木郁郁森森,高耸蔽日,夹着一条小道在中间弯曲延伸。放目望去,路的尽头雾气朦胧,无尽幽深,不知通往何方。边上一块巉岩突兀而出,上刻“云天之巅”四个大字。

花君慕道:“此处阴森诡异,应该就是算命先生所说的神兽出没之地。”

楚君城道:“眼下也只有往前这一条路,我们务必提高警惕,相机行事。”

三人皆执兵刃在手,小心通过林间小路。走了一半,没出现什么异常状况,楚君城突然大笑起来:“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兽,一定是那个算命先生为了挣钱而凭空捏造出来的。”话音刚落,一阵阴风袭来,两旁树叶纷纷扫落。密林中,响起了“嘎……嘎……”的怪叫声,由远而近,向三人快速接近。叫声越近,听得越是清晰,仔细分辨,这哪是怪兽在叫,分明是人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念……念……”。

花君慕狠狠朝楚君城使了个白眼,啐道:“呸!乌鸦嘴!”楚君城歉然地吐了下舌头,护在了苏雨兮身前。一道黄影从林中窜出,朝走在最前的花君慕扑来,电光火石,极为迅猛。花君慕匕首太短,不敢硬接这一扑,侧身避过,那黄影见对方身手不弱,瞬间又没入密林之中。

花君慕问道:“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

楚君城苦笑道:“来得太突然,去得太快,恕我眼拙了。”

苏雨兮接道:“我倒看了个轮廓,好像是只大虫,但是身形却小许多。”这时,“念……念……”的吼声又响了起来。

花君慕道:“树林太密,敌暗我明,速速撤出这条小路。”当下他们调转马头,急驰出林,背后吼声跟着而来。

到了之前平地,楚君城道:“这里开阔平坦,视野良好,我们结三才阵迎敌。”

“三才阵”以天、地、人三才冠名,呈品字形排列,中间一人为阵眼,左右各一人,呈犄角之势协助阵眼。三人中以花君慕武功最高,自然就成了阵眼,楚、苏分立左右。三才站定,大家全神注视着那片密林。

花君慕运气喝道:“何方孽畜,胆敢在此残害生灵,不管你是人是兽,快出来一战。”

“念!!!”一阵咆哮从密林里传出,林间巨响过后,黄影再次闪现在三人面前!

这次终于看清楚了,传说中的神兽,不过是一个穿了虎皮衣的人,手上和脚上皆套上了锋利的钢爪。神兽龇牙咧嘴,凶狠嗜血,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心智似已失常。

花君慕道:“大家齐上,铲除了这只恶兽。”

双剑一匕首,携着三才之威,向神兽刺去。花君慕主攻正面,楚君城和苏雨兮攻其两肋。神兽模仿的是老虎狩猎方式,一扑一剪迅猛无比,虽然招式简单,但因倾注内力,虎虎生威,皆是极其凶险的杀招。几十个回合下来,三人不仅未伤着神兽分毫,手臂反而被神兽的大力震得隐隐生疼。

楚君城心道:“此人虽然疯疯癫癫,但攻守有道,若不是他精神失常,兼仗三才之利,我三人早已落败。”

这时,背后一声娇叱:“恶兽休得猖狂,看剑!”两道粉影擦身过而,齐刷刷攻向神兽。

来的两人着峨眉门派装束,分使玉女剑和云霞刺,正是林若惜和雪琪。三人见来了援手,精神大振,跟着攻上。神兽以一敌五,渐落下风,身上数处负伤。他贪婪地舔噬自己的鲜血,狂性大发,忽而高举双臂,虎啸山林,龙虎伏,鬼神惊,风云变,天阙离,瞬时群鸟离巢,禽兽暴走。众人只觉气血翻滚,耳膜欲裂,未战气势已先倒。

神兽周身遍布杀气,屏息蓄力,欲使出绝招霸王临世。众人看其架势,皆知此招一出,皆难幸免,可是被神兽吼声所震慑,竟然难以挪动脚步。

危急时刻,苏雨兮灵机一动,合剑为箫,吹奏起《碧海摄魂曲》。《碧海摄魂曲》乃南宋末年武林奇人黄承轩心血之作,涯山海战黄承轩为力挽大宋倾厦之势,奏此曲,驾孤舟突入元军中军欲擒杀主帅张弘范,无奈天不佑宋,终未成功,而本人从此再无音讯,只留曲谱遗世。几经辗转,曲谱到了隐雪阁掌门苏别情手中,未曾想深谙箫曲的苏雨兮也会此曲。

“不知潮起潮落间,碧海一曲为谁飨。世人未谙曲中意,尽道此潮最泱泱。但见纤指弄玉箫,谁知平波杀机藏。靡音缠绵撩人处,心魔正由此中生。”

《碧海摄魂曲》在内功深湛或天真无邪之人听来,只是普通箫曲,无甚特别,但是对心有杂念的人来说,却无异于魔曲。神兽闻之,凶煞之气渐消,表情晴雨多变,忽而柔情闪现,忽而凶光毕露,忽而痛哭不已,忽而大笑不止,身体不自由地随着箫声狂舞。

箫声忽止,苏雨兮急道:“他已被自己的心魔控制了,现在正是机会。”余下几人一齐近身,接连点了神兽几大要穴,终于将神兽制服在地。苏雨兮长吁一口气:“若非他神智不清,功力折半,以我目前修为,《碧海摄魂曲》肯定制不住他。”

楚君城躬身向二位峨眉弟子道谢:“在下武当楚君城,谢过二位援手。”

二人还礼道:“峨眉林若惜、雪琪见过武当派师兄。”

花君慕蹲在神兽身边仔细查看,突然,眼睛一亮,指着神兽头顶道:“可算让我找到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神兽头顶百会穴处,被人用重手法钉入了一截针状物,只露出末端。花君慕道:“此物叫做附骨钉,钉如其名,上有倒刺,一旦进入体身,极难拔除,是门阴毒暗器。附骨钉深没入脑,他变得疯疯癫癫,多半和这有关。”

苏雨兮道:“这样看来神兽也怪可怜的,花大哥,你可有法子治好他的癫狂?”

花君慕道:“方法倒是有,不过他得受一番皮肉之苦了。”神兽好像听懂了,眨了眨眼睛,恳切地望着花君慕,似乎想要从精神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花君慕道:“兄台忍忍,很快就好。”他用匕首刮掉神兽头顶头发,以附骨钉为交点在头顶切出一个十字,深及颅骨,顿时血如泉涌。花君慕用指尖捏住钉尾,深吸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附骨钉。神兽虽然被制住要穴动弹不得,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足见疼痛难忍,双眼翻白,昏了过去。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血已止住,头部被包扎妥当。虽然伤口还疼,但是脑袋再也不浑浑噩噩,像是从一场持续已久的噩梦中醒来,清爽无比。他扫视了一圈,对众人谢道:“吴飞扬谢过各位大侠救命之恩。”说话仍是虚弱,思维已然清晰。

听那人自报家门,花君慕惊道:“阁下就是醉雾云楼楼主吴飞扬?”

“正是在下。”

“数年前传闻你婚后失踪,没想到竟困于此处。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吴飞扬黯然神伤:“我遭奸人算计,才落得这般下场。那伤我之人,乃是贱内尹念和她的姘头轩辕飞鹏。”

“原来是这对狗男女!”

“老花,他们是什么来头?”楚君城初入江湖,对一些江湖典故饶有兴趣。

“这二人近年来在江湖上无恶不作,官府发下海捕文书,列通缉要犯之首。无奈他们武功既高,又是形影不离,重赏之下也没勇士能对付他们,于是就得了贼公贼婆的称号。”

吴飞扬惨然一笑:“呵呵,她不仅辜负了我,还跟那贼子做尽坏事,竟然还能活得心安理得,尹念啊尹念……”忆起往事,他不胜伤感,叹了口气,继续道,“她曾是我最心爱的女子。那一年我出游在外,见她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好心收留她来到醉雾云楼,照顾我衣食起居。

寻得闲暇我便教她识字学琴,相处久了,我对她也是暗生情愫,于是就把家传武功倾囊相授。她是个练武的苗子,没出几年,武功已是不弱,经常离岛找人切磋。

有一次,她带回来一个重伤的男子,说是切磋时误伤了他,心下歉疚,就带回来疗伤。我对她是百般爱护,没多想就同意了,谁料祸根就在那时埋下。”

“那个男子就是轩辕飞鹏?”苏雨兮忍不住插口道。

“没错,就是他!那半年多时间里,尹念经常去照顾他,孤男寡女常同处一室,而我中间闭关练功三个月,出关后又忙着筹办我俩婚事,终是给了那男子可乘之机。

新婚之夜,迎接我的不是洞房花烛,而是蓄谋已久的阴谋!那天,我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扶入房中,尹念趁我酒醉之机在我头顶钉入附骨钉。当时我一脸惊愕,轩辕飞鹏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重重拍了我胸口一掌,我狂吐一口血,破窗而逃。之后发生的事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苏雨兮不由起了同情之心:“难怪你之前一直会喊念念的,你在疯癫之中,想的还是她,足见她在你心中的份量。可是她辜负了你,还害你致残,你就没想过要报仇吗?”

吴飞扬喃喃自语道:“报仇……报仇……可是我如何能对她下手,我宁愿选择放下……”

花君慕摇头道:“兄台此言差矣。对这种谋杀亲夫、恩将仇报的歹毒妇人,还谈什么仁义!她负你在先,作恶在后,就算要放下,也要先拾起复仇之刃,直至刀刃抵喉的那一刻再选择要不要宽恕。未曾拿起,何来放下?况且他二人一日不除,不知天下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送命。”

吴飞扬道:“听君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此因既由我种下,此果也应由我来收。从今往后我只存报仇一念,再无他求。多谢诸位再生之恩,告辞。”他起身一揖,洒然离去。

见其远去,楚君城笑道:“花兄这招驱虎吞狼之计真可谓信手拈来,凭空为官府拉来一得力助手。”

花君慕被点破心事,白脸微红道:“一入公门深似海啊,凡事都要为朝廷考虑。醉雾云楼地处孤岛,不服官府管制,是武林异数,贼夫妇更是通缉要犯,二虎相争,朝廷可坐收渔利。更何况我也是为了他好,所谓相爱相杀,不是一番痛彻心扉,怎来刻骨铭心?”

花君慕不愿再当着武林中人谈论朝廷和江湖的话题,转向林若惜和雪琪道:“不知二位姑娘意欲何往?”

林若惜道:“我等奉师命前往极乐谷拜见谷主。”

花君慕奇道:“咦,居然这么巧,我们也正要去拜访陈谷主。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可以结伴前往。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到了谷中,但凡有人问及在下身份,恳请代为隐瞒。极乐谷向来清高,不喜与朝廷来往,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楚君城道:“这个好办,如若不弃,就委屈花大人扮成我的小师弟白昭矩吧,嗯,对了,他的皮肤和你一样白皙,我都叫他白斩鸡。”

花君慕不服气:“我不是比你年长吗,怎么反倒成了你师弟?”

楚君城狡笑道:“好吧,是你自己说的,那就不当吧,我的花大人。”

“这……还是当吧。”花君慕显得很无奈,只得收下了这个名分。

黑风山一战,粉碎了神兽的流言,给当地百姓带来了安宁,众人兴致颇高,往极乐谷迤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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