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天气一直都不怎么好,虽然台风对佛山的影响不大,但是一星期两次也真的是够多呀。
看到别人在调侃:“天鸽”刚走,又来个“岶卡”,广东人民是抽中了买一送一的台风大特惠。就觉得莫名的“喜感”,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像趁着秋天脚步的逼近,必须把“猖狂”之举做尽一样。
之于我,倒也无悲无喜,似乎少了以前的一股劲,一股见到落雨就异常兴奋的劲儿,也不知为何。
躺在床上,听着雨声噼里啪啦,突然回想起老家的小房子。那是儿时的旧时光,是每天早上街头巷尾的叫卖声和着食物的香甜,是雨天时瓦片房顶的自然声乐,是晴天时在天窗倾泻下来的晨光,混杂着爱与希望。
犹记得小时候,最欢喜的季节莫过于春天,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一个到处充满生机的季节,花花草草,绿的绿,红的红。最可喜的依然是落雨过后,田野里水洼低处,那小小的,黝黑的,灵敏的一只只小蝌蚪。
那时的雨是那么的细,那么轻,那么的凉,甚至那么的绿。放学回家的路上,和小伙伴手拉手,共撑着一把小小的雨伞,走在那样水彩画般的季节里,深深地体会到了书本里“春雨贵如油”这个美妙的词语。
那样的雨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就像是从书本照搬出来的景物,像是一二年级的语文课本,开篇往往是关于春天的各种描写,不管是词语还是小文。
而不能忘记的就像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惜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喜悦;“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生机;还有“小小竹排”里一样的鱼米之乡;“哪座房子最漂亮”里白白的墙红红的瓦。
等稍微长大了一点,就成了书里的古诗写到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精贵;“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闲趣;“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的乐趣。
那时除了在家看剧,玩芭比;养蚕,放风筝是我和伙伴们的一大乐趣。我虽身为女子,也是一疯疯癫癫的“女汉子”。嬉戏,奔跑,爬树,摘桑叶,吃桑葚都不在话下。但村里的桑树却不是特别多,当养蚕的小孩犹如雨后春笋,不可以估量的越来越多,寻找新鲜的桑叶也是一大难事,乐事。有时甚至还需要用零花钱和家里有桑树的小伙伴交换,可也乐此不彼。
风筝的话,有纸做的,也有塑料薄膜做的,好像那时并没有现在的这种可收缩的防水型的风筝,大抵都是自家报纸、竹签加浆糊手工制作。所以不得不感谢老爸,不仅风筝做得好,画画也不赖。
每当傍晚,千奇百怪,形状各异的风筝布满天空,连放风筝的位置都得提前霸占好。而那风筝高手,又是人人皆羡慕的对象,我只能像个小花痴呆呆得看着至高无上的他们出神。时常晚饭过后都任然有人不舍得收下风筝,艳丽的晚霞染红了风筝,也照红了那放风筝的人的脸,看那样子,简直小小的“圣斗士星矢”。
直到初中,我才发现,原来世界上的小孩,玩的游戏都基本差不多,那时的雨天,是不带雨伞的尽情奔跑,是没有田野的钢筋混凝土城市,是不再有蛙声一片的躁动。
学校里,也不乏绿色植物,甚至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植物园。只可惜那只是生物课的学习场所。平时也不太会有学生过去,人人都怕蚊虫,可能长大了,越是“娇贵”了。
记忆最深处的一场雨,是新生报到,那时,“臭味相投”的小伙伴在小升初成绩出来后,散失了几个,我有点忧伤,有点郁闷,偏偏还被相约一起去报到的女生放了鸽子。不过那可不是春雨,是气死磅礴的夏雨,是转瞬即逝的南方固有的电闪雷鸣后会有彩虹的透心凉。
到了高中时,春天已经不再是处处有惊喜的季节,雨天也不再是可以穿着小雨靴到处蹦哒的闲情逸致。多的是,紧张的人际关系与学业水平测试。
似乎一下子,所有的孩子都已然长大,不再无忧无虑了,也不再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大呼小叫”充满激情与活力了。
那时的雨,是偷偷的,藏在书包里带到宿舍的外卖饭盒,是与宿姨玩的“躲猫猫”。偶尔间杂着骑自行车雨中飞驰的乐趣。也许还有感慨青春尾巴的消逝。
而现在,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现实总是会蒙蔽很多人的眼睛,发现美的眼睛好像越来越少,苦中作乐的人也没有几个。
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每个人都步履不停,为了生活,也为了梦想,在月亮与六便士之间徘徊。
也许,那一场场雨,一个个春天,都是年华的无效信,可是,又有谁能阻止它的出现,抵挡它的魅力?
我们终将活在当下,活在现实的世界中,喜欢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偶有悲春伤秋,也不无可以。
就像冯唐的《可遇不可求》:可遇不可求的事,后海有树的院子,夏代有工的玉,此时此刻的云,二十来岁的你。
而我的的可遇不可求也许是:童年有瓦的房,春天有雨的田,此时此刻的情,二十来岁的我。
相信自己的所思所忆,自己的所做所为,都是有迹可循,有感而发。也坚信我们都是时间的过客,同时也是时间的主宰,尽情欢喜,纵然消逝,也不能放弃,仅有的生命以及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