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住进了灵儿结婚的那家酒店,房间是预定好的,却没有看见人。晚上时,也就是灵儿结婚的前一天,阿杜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一个小时后,阿杜打电话说在三楼的酒吧。我和富贵过去,阿杜一个人坐着,桌上放着两个杯子。我丝毫不同情他,但依然要陪他喝酒,因为我们是朋友,正如大学时“伪失恋”后一样陪他喝酒一样,且为了维持人与人之间脆弱的关系吧。阿杜说:“刚才......灵儿来了。”
我和富贵没说话。
阿杜又说:“她说她不希望我进入她的生活。”
我说:“那就别进了。”
“可她哭了。”
“可真是脆弱。”
“翛羽,你和韩依依会这样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阿杜突然扯到我身上,但我讨厌这个问句。富贵一下没憋住,哭了。他应该是想他的豆子了。
次日,晴,天空湛蓝。灵儿的笑容一如天上的片面白云。她和新郎敬我们酒时对阿杜说,你好,我听过你。阿杜和他连喝了七杯白酒,大家都意识到了尴尬。我和富贵拖着他走出大厅,到了房间后阿杜狂吐一阵。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告诉我,韩依依住院了。
操。
我们火速赶往郑州,在郑大附属医院看到了憔悴的韩依依,她还在睡着,只不过一天的时间,我感觉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她似的。我问护士她怎么了,护士说神经衰弱和低血糖,并训斥我要好好照顾孕妇,还没见过让一个怀孕女人自己换煤气罐的。我坐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想起自从我和韩依依同居后我一次都没有换过煤气罐。我回到家,收拾韩依依的生活用品,在她的衣柜里,我翻到了一个日记本,白色温尼熊日记本。我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是我和她的一张合照,背景是土得要死的二七塔,她笑得很灿烂,我绷着脸,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韩依依的生理期。
回到医院时,韩依依已经醒了,她看了看我,笑了笑,我说:“医生说你要观察两天,要吃什么。”
“烩面。”
“太油了,喝点汤吧。”
她点点头。
我在附近的小马瓦罐买了份乌鸡汤,一口一口喂她。韩依依喝了很多,喝完了,我说:“你这几天好好休养,我照顾你。”
“我没事的。”
“反正我闲着。”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在某一秒钟,你看到一个让你惊为天人的人,你心跳加速,肛门绷紧,然后看着对方消失在视线。韩依依明显就是这样一个人,但十分幸运的是我没有让她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并且,上天保佑的是,韩依依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人,我这样说,是因为从她的日记里就能看出来。
曾近有一次,富贵说他看见过一个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她穿着红色米奇套装,带着米奇鸭舌帽,遮住半张脸,露出的那仅仅半张脸让他有了以上的所有感觉,他停顿了一下,终究没有勇气过去搭讪。之后无数次考虑那是什么,那究竟是什么?是遗憾,亦或是美丽。那么我们再来看韩依依,我们之间没有了遗憾,那么还美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