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不冷,春城的美誉,完美而又贴切,高贵但不做作。算得上是入木三分的形容了。
暖,是一个过程,一个能量流动的过程。是由表及里的。但是,暖,可以是波澜壮阔,也可以是风平浪静。
在昆明求学四年,每年都有颠覆三观的成长,也有实实在在的收获。我心心念念的现实,给我的每一记重重的耳光,都让我猝不及防,真的!
在昆明的第一个冬天,我第一次以社会人的角色接触社会,和钱有了第一次正面交锋。
放假之后,我穿梭在大街小巷,寻找一份合适的兼职,心想,这并不难。可事实上,没人需要像我们这样的临时工,也不知道多少次拒绝之后,找到了一个发传单的事儿做做,还记得我的雇主,是个毕业几年的老江湖了,或者说,他们会时常找学生发传单,熟知各种剥削手段,当时她给我的日薪是50块钱。需要我发一天九小时的单。那是2012年。
是我生平第一次走上街头,以一个雇员的身份,那时的昆明,也没下雪,就是放不晴,要说有多冷,就是我发着单,大概半个小时手就没有知觉了,而且,你知道的,在南屏街中心广场靠近361店的那个路口,每天就吹着冷风,发着单,合计着如何多节省一点。
最后我并没有余下钱,因为,工资太少了,除去吃饭和坐车,每天余下20多块钱。半个月后,我回家了,拿着400块钱。
还有一丝暖意,就是,当那些小孩子拿着拧不开的瓶子找你帮忙的时候,透过他的眼睛,你会觉得,他没有瞧不起你;当一个急匆匆的大人走过,又回头问问有没有手纸,递给他之后的一声谢谢;还有就是他们主动找你要单子,即使你知道他只是拿去垫坐。那是2012年冬天。
在昆明的第二个冬天,第一次体验到了小团体之间的利益斗争,以及社会属性人的两面三刀,八面玲珑。
这是一家物业,这一群兄弟,学历就参差不齐了,也不乏社会青年,说起打架还是蛮有情有义的样子,因为我是大学生,领班对我特别照顾,总是让我一直跟着他。从来没有安排我独自出动,每次和他去查岗,我才发现各个首口的人都在打别人的小报告,对象主要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很守本分的同事。可是一起出勤的时候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样子。我真的疑惑了,后来我才知道,有绩效工资的,好像还不少,做这些就是为的自己多拿一百多块钱。真的,就一百多块钱,倒是把人性表现得玲离尽致。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物业很NB,随随便便就把你拦在门外,威风凌凌的样子。后面才发现,业主很多根本不带门禁。他们就觉得你给他开门是理所应当的,业主中还有一部分人认为物业就是看门狗。物业这一群兄弟对外还是比较强硬的,哪里有突发情况,大家还是一起干。13年的冬天,下雪了。那年特别冷,可能是我要值夜班的缘故。
让人温暖的,是我看到他们对学生,或者文化人的尊重。还有就是隔壁领班在我值夜班的时候给我借的外套了,虽然我不喜欢他。那是2013年的冬天。
在昆明的第三个冬天,第一次体验到举目无亲的无助。
那是一个特别悲伤的故事。以至于,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善良,一切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我猜,那个司机估计担惊受怕了好久吧,为的是你的绝情,还有良心。
那天6点40分的地铁客服的兢兢业业,以至于让我赶紧出去,环卫叔叔的一丝不苟,以至于两次没有听到我让他帮帮我。那是2014年的冬天。
没事,现在我不也活着,并且过得好好的。
冷呢?最冷不过人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