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表哥何辉拿着不菲的退休工资,表嫂孟春虽然工资不高,却有每月的房屋租金到账,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一切都得益于当初的选择,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1998年表哥何辉得到了到基层工作的通知,表嫂孟春当时有两种选择:要么留在本单位工作,要么随着丈夫到基层!
孟春有点犹豫不决,犯难!
留在本单位吧,女儿刚刚上幼儿园,老公不在身边,接送孩子有时候不太方便;去基层吧?条件不如城里。
老公做技术工作,休息时间不固定,注定一家三口要两地生活,况且住平房搬煤、生火炉整个冬天是常事。
虽然何辉希望孟春母女一起过去,但又不好勉强,把决定权交给了孟春。
思前想后,孟春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家三口要在一起。
基层单位房子是现成的,即便回城也是时间有限的,况且何辉的父母已经退休,偶尔回来住到父母家就好了。
于是何辉夫妇就把原来的住房租了出去,再拿出仅有的存款按揭了一辆摩托车,房租换按揭。
父母那一辈人习惯了有多少钱办多大的事,对何辉夫妇按揭买摩托车非常有异议:“又没有多大的事,买什么摩托车?”
无论父母怎么说,何辉夫妇并不反驳,他们知道反驳没有意义,父母的思想根深蒂固,一会半会改变不了。
何辉做畜牧技术工作,孟春可以去加工厂工作,三班倒;也可以到子弟学校当老师,工资待遇一样。孟春选择了当老师,时间固定,还有假期,最主要的是可以带着女儿上下学。
何辉他们所处的单位是农牧结合区,而且农业只有一季作物,每年4月份播种,九月份收割,整个冬天农工都处于休闲状态,无论是领导家,还是职工家,几乎家家都养羊解决吃肉问题。
入乡随俗,孟春家也不例外。很快就在院子一角建个温棚,里面养了几只羊,还有鸡,肉、蛋自给。
一个新的问题来了,刚开始关系不错的同事们贡献一些饲草饲料,但这不是长远的事。于是第二年开春,孟春就决定承包一块土地,解决饲草问题。
连长是何辉的老同学,一块土地不是问题,以孟春的名义承包了一份土地:一块种植啤酒大麦,一块种植油菜。
平时雇人干活,小事情孟春亲力亲为。放学后,假期里,孟春的角色转换很快,从手握教鞭的女老师瞬间变成了女农民。
原以为年底秋收的时候,挣点饲料饲草和自己榨油的油菜籽就好,可是到年底抛去所有成本竟然还有盈余——1000元是孟春两个半月的工资。
剩余的油菜籽,除了能满足一家人吃油的问题,春节辉城里的时候,孟春还给婆婆家提了两壶纯菜籽油。
这种模式运营了三年之后,农业迎来了高光时刻,允许自己选择种植模式。不过团场不再垫付农资,承包土地自己支付所有成本。
大部分职工早就习惯了吃大锅饭的模式,从口袋里掏出真金白银购买种子和肥料,真的比割肉都难受。
看到时机,孟春辞去了代课老师的职务,又给家族里的一个堂嫂办理了职工身份,堂嫂不愿意承包土地,只要工龄。于是孟春一下子承包了两个职工定额的土地。
两份土地,成本也是个大数目,孟春和老公商量:“咱们把城里的平房卖掉吧,用来当承包土地的资金。”
刚开始何辉还有点犹豫:“卖了平房,将来咱们回去怎么办?”
“政策在变,短期内咱们调回城里的可能性不大,也许以后回城有更好的机会呢!”孟春说得有道理,何辉也不再坚持。
变卖的放款成为了第一年的种地成本,自己购买种、肥,孟春把名下所有的土地都种成了啤酒大麦。
前期还算风调雨顺,快要收割的时候,一场提前到来的霜冻,这一茬啤酒大麦没有完全成熟,只能当饲料,价格相差一半,各个承包户损失惨重。
有的承包户索性退出一部分土地,个别承包户甚至退出了职工身份。孟春也不例外,买房款缩水一半,接下来怎么办?
不服输的孟春没有被吓倒,而是用老公何辉的信用贷款,得到资金后,又把名下的土地耕种上了。
团场体制改革,除了养殖大户,剩余的居民都要集中搬迁到新连队居住,房子是营房式结构,独门独院,允许分期付款。于是孟春夫妇也按揭了一个小院,稍加装修,就是他们的家了。
新连队到承包地6公里,也就是12里路,每天往返不是个事情,况且上下落差大。于是孟春就买了一辆建设110摩托车,并且挂上了牌照,从此这个小摩托就成了孟春的专用坐骑,带上头盔风驰电掣,农忙季节往返于家和田地之间。
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政策到位,2005年那一年,孟春名下的承包地有三分之一划为了退耕还草的计划,剩余的土地耕种了啤酒大麦,当年的大麦价格翻翻,孟春还了房贷,终于有了属于一家三口的家,倍感欣慰。
此后几年退耕还草政策给力,地面上的苜蓿草属于承包户,国家还给补贴,孟春手里很快积累了一笔资金。
2010年刚好遇到了商品房改革,孟春夫妇拿出所有的积蓄在城里购买了一套80平米的小两居,每次回城里办事住在自己家里,方便许多。上高中的女儿也能住在家里,只要不忙,孟春夫妇都会到城里过假期。
到了2012年农业达到了顶峰,种植品种也从啤酒大麦过渡到了小麦种植。所有产品入国库,每公斤国家补贴0.3元,麦草买到牧区当饲草,孟春承包土地的收入是老公何辉的两倍。
团场合并,何辉所在的兽医站面临着合并到中心团场,每天上行政班,工资待遇不变。
当时何辉有点犹豫,老同学从连长的位置上合并下来后,立马承包了一份土地,收入是高于上班时的工资,当时就劝何辉:“去中心团场上班,天天通勤,还不如在这里承包一份土地,收入高于上班。”
孟春给老公分析利弊:“农业的收入靠政策的扶持还有气候的关系,咱们两个不能做同一份工作。你挣固定工资,旱涝保收;我来积蓄承包土地,成为家庭的经济支柱。无论怎么变化,咱们的生活都有保证。”
何辉觉得老婆说得有道理,便去中心团场报道了。
从此周一到周五,何辉住在家里每天去单位上班,周末到老婆那里团聚,而冬天的时候孟春则回到城里冬休,悠哉悠哉的。
转眼间就到了2015年,团场改制进一步进行,机关单位人员转成了公务员,而何辉所在的单位被收纳为事业编制。
孟春退休的时候,何辉参加了“继续再教育”,取得了晋升中级职场的资格,然后撰写了专业领域的论文,积极申请中级职称的评定。
评定中级职称还算顺利,没有多久何辉同时晋升职称的几位同事经过答辩,顺利拿到了中级职称证书。
还没有享受到中级待遇,何辉便得到了提前退休的待遇:年龄50岁以上,工龄30年以上,俗称“30——50”。
原以为这张中级职称就要作废了,退休很可能就享受不到应该得到待遇了。机缘巧合,何辉所在的单位四个名额,刚好四个人符合条件,退休半年后,何辉和已经退休的同事享受到了中级职称的待遇,也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退休后,孟春抽出承包土地的成本和一部分积蓄,又在本地买了一套大房子,把原有的小房子出租,租金补充孟春的养老金不足的部分。
现如今,何辉拿着一份事业单位的高额退休金,孟春虽然是企业退休,工资不高,但有房租补充,收入也算可观。
试想一下:
当初孟春选择留在城里工作,也许就只能拿一份固定工资,买一套房子可能就要按揭十几年;
要是何辉听从同学的建议,选择承包土地,挣点块钱,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业单位评定职称,享受中级职称待遇。
努力重要,选择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