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向她表示,在夜里十一点左右过去找她的。但是十一点后,我犹豫了很久。我在微信里给她发的信息她也没有回复,我去了可能也见不到她。而且见到了又怎么样,已经两年多没见了。
我们之间的微信删了又加,加了又删,她主动加我,我主动加她,我们挣扎着,就像快要窒息而死的鱼。
最终,我决定还是去,但是到十二点之后再去。我要去赴约,但从最开始,我就失约了。
我洗了个澡,并把在洗澡时脑海里迸现的写作的灵感记录下来。深夜十二点多,我终于动身。
我不紧不慢地开着,还没上路多久,就看到路边有一辆面包车,亲切而乖巧地依偎在护栏边。它是从对面驶来的,结果却撞到了这边的护栏上。这个路段正是在一个大拐弯处,虽然弯不是很急,但是在拐弯之前是比较长的一段直路,加上这个弧度较小的拐弯,就像一个不标准的大问号。从对面来,那段直路会诱使人加速;到了拐弯这里,又还要向右稍微转向,很多人速度降不下来,又害怕撞到里侧,结果却是撞到了外侧的护栏。
面包车的左前脸都已经凹进去了,看样子还比较严重。我小心地绕过去,赶赴目的地。
到了之后,我给她发微信,她果然没回。在肯定是在的,我已经看到她的车了。或许她已经睡觉了,尽管她是个夜猫子,一般都很晚睡觉。
我看到一路过来,都是摄像头,只有往前开,找到一个宽阔且僻静的地方停下。我在祈祷着她回我信息,那样的话,至少我们的相见,还有实现的渺茫的机会。
但是她没回。我只有把车掉头,又找到一个地方停下了,继续给她发信息。
我心想这次的会面肯定是完蛋了。虽然我从最开始就不抱有深切的希望,甚至还有点紧张此次的相见,但是我还是觉得失落。再见的话,肯定只有等到明年了。如果不能,那可能时间还会向后。那时我们都老了。难道要在这里上演中国乡村版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我就用我这辆廉价的代步车,在眼前这条高速路上不断地奔跑。我们开到哪里,就是哪里,可我们不要停下。
我长篇大论地发着,尽情地抒发着自己内心里的想法。很多时候,我其实都注意到我这样的宣泄,根本没有照顾到她的感受,相反,我还要将我的痛苦与忧愁都强行施加给她。这是不公平,也是不道德的。但是我也从最开始就对她说过,我不会是一个为她提供情绪价值的暖男。
我说了一些话,可这些话却无关紧要,也无关痛痒,我们的痛需要我们各自承受,我们的痒需要我们独自消解。
尽管她没来,但我还是呆到了两点整。
是的,我有强迫症;而且独自守候到两点整,也让我有一种完成了使命的释放感和轻松感。
听着《Sailing》,我慢慢地回程。在来到那个“大问号”路段时,见到那辆面包车还停在那里,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另一辆车,打开大灯,在对其实施救援。
这并不算多严重的车祸,不管怎样,最终应该会得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