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学去乡里初中上学住校,从此便很少回家。那时候,我从未想过以后的路,我时常在太阳光照耀下的梧桐光影下,空腹大口大口喝着自来水,用着廉价的洗头膏,少年懵懂无知,青春苦涩低沉。
后来,读大学和工作,回犍为的日子越来越少,老家在犍为县开满野菊花的山里,月圆又一夜,秋半又一节,异乡异客,偶尔想念。
坑洼的乡下土路是儿时的回忆,林如鸟羽,草如猫腹,少有零食的童年只有菜园,没有游戏的少年只有农田,贪嘴的老牛离了群,衰弱的老猫紧闭双眼。
时间在跑,一切在老,山风守着农人的年岁,到处都是野生的空气,长田伸向远方。晚上月亮出来守着夜,天亮月亮回了家,四方四季,阴晴圆缺。越往后,不是见亲人们一面就多一面,而是,见亲人们一面,又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