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随笔

下班。

有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在爬行,没错,是“爬”,从英洲大道的落叶处,边爬边蹭,到最近的一棵树下,完全没在意旁人或者惊疑或者嫌恶的眼光,而后心满意足神态悠闲地撑着脑袋闭目养神,两旁是络绎不绝的车流以及行色匆匆的下班人群。

我不知道他的“爬”是因为懒还是确实无法行走,只是他的神情与周围是那么格格不入。

或许,我们缺少的,就是流浪汉的这样一种自得。我们用忙碌换来的,不是愉悦,而是烦恼——本末倒置且又得不偿失。

循环听着五月天的Dancin ’Dancin,比起中文版的歌曲名—“伤心的人别听慢歌”,我想我更喜欢日语版。看着前面一台台同样匆匆的汽车,只认得几种常见易记的车标,不过更引起兴趣的却是车牌号码,猜着,或许车主姓张,或许车主的太太姓李,或许车主的孩子名字拼音有个Q,或许数字是某个谁的生日,又或许,是某个特殊的纪念日。

后视镜里看到一轮落日,并不特别圆,但散散的,红红的,温情,而恬静。新铺的柏油路仍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远处一棵树,满树的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只远远看着,便觉得极美。

一天之计在于晨,我们不做物质上褴褛的流浪汉,我们用青春,用壮年去照顾我们接下来人生的衣食住行;我们却又不能做套子里的人,将自己束缚在狭小空间里自怨自艾,一天最美的是傍晚,离开工作的烦恼,或许,也能用剩余的八小时,找寻精神上的流浪与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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