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有五六度,江边寒潮大,虽然太阳出来,还是选择迟一点外出运动。这风寒湿寒袭人,乖乖在家等着。
弘一法师说:“如果你在修行,一定要记住,不要让任何人消耗你的能量。不要强迫他人醒来,亲人也不可以。每个人都会经历自己的命运考验,无论是谁,如果有缘分,就可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如果没有缘分,就别多言,默默观察即可。”
这些年,对家人和有缘同学、师兄、朋友,打心底希望他们都能醒来,醒来就少了太多太多的不必要,尽管我也还在醒来的路上。有缘链接的不多,无缘的链接不了的也只能看着。也知道这也是因缘。尽管有种说法,不要介入他人的因果,一介入就要背负。如果是我的因缘,那就是要背的,背就背吧。这个背也是幻影,着相的时候有背,不着相的时候,背了什么呢?连因果也是假的。你执念什么,什么就成了绳索。
这让我想起去年的姑娘,以及我的母亲,还有今年离开不久的小姨。当我们有分别的时候,我们会认为家人、亲戚,这样关系才值得去帮助关爱,对外部就有了一些区别对待,哪怕是你能,你也会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识,这种人我分别,我曾经也是泾渭分明。毕竟能力有限,毕竟这些毕竟那些,各种世间的评价和评判的认识在其中拉扯,为自己能而不做什么,找一个心安理得。其实很愚痴的。人愚痴的时候,就做些自己觉得是对的愚蠢事。
当初师父说要利他,利他才是利己,当时我们的心里就是嘀咕,先利己吧,你看还是想的是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顺口溜,朗朗上口。在颠倒的世界里,处处颠倒见,可见利他有多难。
我依稀记得那个姑娘像睡着一样,就那样离开,年纪轻轻。无常在停下来的四年里,似乎越发清明的摆出来,你看呐,你看呐,它比你读过哪本书,做过的哪件事,都稀松平常的在你身边晃荡晃荡,就是为了让你看见看见,看见无常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样子,最真实。
无常就是不分年龄性别,无常是有时候循序渐进,有时候惊乍,生老病死是循序渐进,但惊乍一瞥,你瞥了多少次了,那些像烟花一样流逝的生命,瞥了再瞥,然后呢?继续在这琉璃的世界里打妄想。
每一次送别都免不了痛哭一场。只是后来的眼泪已经不是为失去,而是有了悲悯。你知道接纳,是在无数次的不接纳,以及无数次的臣服里,有了真正的接纳。接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独有的旅程要自己去跋涉,在路上遇到,在某一段路程上遇到,不妨碍我们互相打个招呼,互相鼓励,互相温暖,互相宽慰。
我又想起这几年里对我帮助最大的师父、师兄们,她们在践行慈悲的同时,也把我的心拉拔起来,它应该去在接受外部更多的爱和慈悲后,去释放它自己的温暖、慈悲,它是传递,不是到此为止。点滴成河。
我看到头顶的飞机,我会在心里祝福飞机上的所有人平安吉祥、心情愉快,我看到邻居家有人离开,我会在心里祈愿,愿您离苦得乐去往善处,我看到家人朋友师兄,有成长有进步有收获,我也由衷的赞叹赞美欣赏,我看到路上的蚂蚁、爬虫,我会小心挪开,那也是我,只是以那种形态存在而已,我看见天山江海,我会在心里深深深的感恩,我看见自己的小我,我也会由衷的惭愧和忏悔,一次次的识破自己、放下自己,我看见自己的习气、不足,我也会一次次的批评自己、慈悲自己。
我是什么呢?它在被一点一点重塑的路上。之前是假的,之后也是假的。之后的假只是为了在有一天离开世界的时候,那一念的当下升起来的是有力量的正念。